到底什么狗屁意思?
“到底是与不是?”
房里突然没了声音,裘饱饱以为车高高又在赖床,转身想要继续收拾他的肥鸡,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儿!
车高高怎么奇奇怪怪的?
声音听着有气无力?
不会病了吧?
越想越不放心,他又转身上前,一把推开房门;
“砰……”
“高,你可是哪里不舒……”
“你……你是何人?”
“为何在此?”
“说话,不然我……我就不客气了!”
“喂!你……说话……”
裘饱饱看着躺在车高高床上,身量极高,面色通红,胡子叭嚓,艰难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昏昏沉沉睡过去的陌生男子,不由高声呵问。
他费了好一通口舌,对方却没有丝毫反应,这才壮着胆子上前;
见陌生男子脸上皮肤皴裂红肿,搭在被子上的一只手满是冻疮伤痕,落在脚边的衣物已冻成一坨,那双比他脚还要大许多的青色绣纹靴子,早已破损的面目全非,比他们从前最艰难时还要苦上不少!
一时,裘饱饱的内心一酸,上前小心替他盖好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再不用药就烧成傻子了!”
裘饱饱说着,急忙跑出去,在灶房打了一壶刚烧开的热水,倒入碗里吹了吹,见不烫嘴后,上前扶起昏睡过去的虞战南,小心喂他喝下,然后扶他躺下,盖好被子后又急匆匆的跑出去;
“先去买药!”
边跑边穿好衣服鞋子的裘饱饱,在经过院中的那只无头无毛的肥鸡时,愣了一下;
最后,提起那只鸡朝厨房跑去,三五下洗干净,扔在锅里煮上,又往灶里添了几根硬柴,这才着急忙慌的去马厩,骑上他心爱的马儿,往不归城奔去!
……
“大哥今日觉得怎样?”
配好药浴汤,虞杳擦擦手,转身问脸色比刚来那几日明显有了血色,精气神儿极好,吃完早食在后院儿锻炼了一会儿,此时正满头大汗的虞顾北。
“极好,浑身有劲儿,夜里睡得也极安稳,身上也不怎么疼了!”
自己的身体虞顾北最是清楚不过,说着又暗自用了用内劲儿,五脏六腑那股闷疼彻底消失,他满脸笑容,满目亮光,宠溺盯着虞杳;
“都是……小弟医术好,不然我这身子,能不能熬过今冬,只怕都不好说!”
“医术真不敢说,只是拿大哥试手而已,说来都是大哥运气好!”
虞杳说着倒了一杯水,将自己亲自调配的药丸儿递给虞顾北;
“既然有效,那就再好不过,大哥再坚持些时日,说不定体内的余毒全部能清!”
“好,都听六弟的!”
虞顾北说着,看都没看一眼将手中的药丸扔进嘴里,喝了一口水就仰头吞下,动作豪气又优雅,一气呵成。
“水温估计差不多了,大概进去泡吧,回头咱们再说!”
虞杳说完就转身出去,进了隔壁的正屋,就见大嫂——沈若云,正和周嬷嬷坐在炕上做针线活儿,一旁的康儿睡得小脸红扑扑。
虞杳过去轻轻的亲了亲他的小脸儿,捏了捏可爱的小手,这才在一旁坐下;
“炕上热乎,小……公子若不上来暖暖?”
周嬷嬷赶紧起身招呼虞杳。
“周嬷嬷忙您的,别管我!”
虞杳说着,就凑过去看沈若云手中正绣花的,一件青磁色绸缎长裙,便伸手摸了摸,笑着说;
“真好看,大嫂手艺真好!”
“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看不上呢!”
“这是……大嫂给我做的裙子?”
“是,一人在外苦了你了,眼下无事可做,就给你多做几件衣裙,他日穿时也方便!”
虞杳整日一身男装,进进出出忙的脚不沾地,沈若云看在眼中,疼在心上,想着她终归是要恢复女儿身的,趁着冬日无事,多做些衣服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