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白羽谦盯着林悦的脸,好像已经忘不了了。
见白羽谦不说话,林悦又出声道:“我们既已成婚,以后你在太女府可以放松些。”
白羽谦突然意识到,今天他失礼的次数好像太多了。
“谢殿下。”说完,白羽谦转过头看着前方的路,想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
他竟有一瞬觉得,有人向身处牢笼中的自己伸出了手,那人竟是,自己从未想过的太女。
他每走一步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挽着太女的那只胳膊,也传来了掌心的痒意。
出了府,走到马车跟前,二人松了手,那一瞬,他的心竟觉得空落落。
林悦上了马车,白羽谦紧跟其后,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车凳。
那白玉的细手突然出现在眼前,白羽谦觉得自己的心突然漏了半拍。
“上来吧。”林悦朝着白羽谦笑道,这可是帮助自己的大功臣。
白羽谦将手递了上去,温柔的力道帮他上了马车。
白羽谦坐在马车上不说话,世家的礼节,使他从不会在外失了分寸,今日呢?
他将这一切归结于太女,她向他说了人生这二十年来别人从未跟他说过的话,自己才会有所触动。
一定是这样!
这样看来,在家族为自己铺好的路上,太女倒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最是无情帝王家,太女变化不定的性格,很可能是刺向自己的利刃。
既是如此,自己更应多加小心,更何况自己身上还有母亲的殷切期待。
收心,莫有不该有的情绪,伴君如伴虎的路上,付出了真心,便会彻底成为裙下之臣。
白羽谦一遍遍告诫自己,直至心情平复下来。
林悦在旁边昏昏沉沉的,但她不敢放松,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
今日不管白太傅信不信自己,也都算为了接下来自己重新步入朝堂做了铺垫。
自己步入朝堂后,要尽快查明简介中太女的种种罪名,按她现在的了解,她不相信太女真的会做这些事情。
这些事如果不尽快查清,被捅出来,自己日后还会成为文章女主林筝的垫脚石。
但是这一切都要基于先解了身上这毒。
别说白羽谦了,她现在自己都快要传不过来气了,也难怪原太女喜怒无常,现在她自己也想发疯啊。
可是越快到太女府,林悦总事惴惴不安,今天是怎么回事,跟自己思虑过多有关吗?
下了马车,她可算知道这种感觉是哪里来的了。
“臣女林筝,昨日冲撞了殿下,今日特来登门请罪。”林筝的声音清脆而恭敬。
又是这道声音,但很奇怪,自己不会像昨天那般反应。
林悦觉得跟昨天晚上的针灸和自己又昏迷有关。
这次林悦终于看清了林筝的样子。
林筝的面容不同于林悦,并不惊艳,她的五官单看都很平凡,脸上并无锋利的轮廓,散发出温和谦逊的气质。
林筝的脸上总是挂着笑意,帮助她拉近与人的距离。
林悦若不是因为昨天原身恐惧的情绪,让她有所防备,她也会被这气场欺骗。
“昨日之事,孤并未放在心上,世女不必挂怀。”林悦不想与林筝多做纠缠。
“既如此,便当表妹此番前来,是为了恭贺表姐大婚。”林筝没有揪着昨天的事不放,转换话题道。
“表姐,我们多日未聚,筝儿也想进府中讨杯茶喝,与表姐聊聊天。”
林筝这招以退为进,让林悦不得不答应,也不禁让林悦怀疑,这林筝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如此,青松,带路吧。”
“殿下,臣侍先告退了。”白羽谦在一旁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表姐的正夫白主君吧,今日一见果然芝兰玉树、谦谦君子,不愧是京都世家公子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