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一路穿过户部小道,来到了今天早晨和青松约定的地点。
“殿下,您说您这是何故,您六部轮值朝堂上下早晚会知道,现下倒好了,从小门里出来。”青松在一旁嘟囔道。
“青松,若不是今日是第一日,还能瞒瞒,孤都不知还会发现这种事。”林悦将从户部带的没算完的账本丢在一旁,“去翰林院,可别晚了时辰。”
不同于户部,林悦依着原身的记忆,原身之前跟翰林院的几位学士大儒有过交集,只不过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那时林悦年纪尚小,居于宫中,几位学士入宫为太女讲学,自落水后性格突变,经常把几位学士气得不轻,此后几位学士也就不来为太女讲学了。
而此次,为了体现对太女在外国使臣接风宴上不守礼法的惩罚,女皇让林悦特地到翰林院,与翰林院学子一同听学士讲学,以堵御史台众口。
林悦明白母皇的用心良苦,此番是为自己造势,堂堂太女亲临翰林院与众学子听讲学辩经之道,帮助自己博得美名的同时,也拉近自己与这些未来官场上后起之辈的距离。
“翰林院”的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林悦下了马车,门口的一位女卫马上入门禀报,在林悦入院的那一刻,翰林院的掌院学士萧学士也迎面走来。
“见过太女殿下。”林悦对萧学士有些印象,只不过现在她的头发上已染上些许银丝,一身深蓝色的长袍,长发用一枚玉簪束起,气质仍如之前一般儒雅肃静。
“见过萧学士,”林悦行了一礼,“学生此番来翰林院领罚,给老师添麻烦了。”
萧学士仔细打量着太女殿下,态度谦逊,彬彬有礼,难道真如白太傅所言,太女如今已改头换面,不似从前?
“殿下言重了,”萧学士微微一笑,“殿下到来,是翰林院的荣幸,殿下随臣来吧,臣带殿下去学堂。”
萧学士的步伐不疾不徐,林悦被她引着步入翰林院的大门,四周格外宁静,空气中你瞒着淡淡的墨香与书卷气,慢慢走着,一阵嘈杂声渐渐传来。
“殿下,现下学堂是休憩时间,殿下也可小憩片刻,准备待会的课程。”萧学士解释道。
林悦在萧学士的引领下,漫步于学堂院外的幽静小径,快步入学堂院内,一阵喧哗声从院内墙变传来。
“有学识又如何?男子本就应该在家相妻教女,而不是出现在我们面前教我们这群女娘,我们堂堂大女子,整天跟着一个小男儿学习,成河体统。”尖锐的女生传入林悦耳中。
萧学士马上上前阻止,她知道她们再说谁,怕待会太女殿下听了会难堪。
林悦拦下太傅,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如今在女尊国,对男性的歧视她还是第一次见。
林悦知道,萧学士上前阻止她们,只会让她们暂时闭嘴,她倒要看看,这群女娘到底要说什么,学识和能力从来不局限于性别,这是源于她二十一世纪的良好素养。
“若不是背靠白府,有太傅这棵参天大树撑腰,他一个姓白的小公子又如何能步入翰林讲学。”
姓白?林悦心头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哎,李娘,此言差矣,有一个有权有势的母亲就是比我们寒窗苦读好。”
“到时候,别说是男子,就是一个声名狼藉暴虐无常的女娘都……”
“嘘——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命了。”
萧学士听到这里,怒火丛生,现下这几个学生竟然如此妄论,又看到太女在一旁,面色平静,太女殿下竟还站在这里,面色如常听着,殿下难道真的如白太傅所言变了?之前可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