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真是好久不见呐!”
说话的人是程恩麟的小舅方树成,他可不是个好东西,二流子一个,现在就靠着他老婆过日子。
“我们是来看她老人家的,那人呢?”程琢问。
“别急嘛,咱俩先唠唠。”方树明说完话,方瑜惠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方瑜惠带着程恩麟进了屋,程琢有些慌了。
“哥,我妈只想见小麟,你就在外面等着吧,不会有事的啊。”
程恩麟不慌,她已经拿手机拨好报警电话了:“没事的叔,您就在外面等我吧。”
程恩麟一进屋就看到蒋知萍坐在沙发上,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看那样子恐怕生病是假的,叫她来是别有目的。
“小麟你来了。”蒋知萍起身想去拉她。
可程恩麟冷着脸,双手插在兜里,往后退了几步。
“呵,你这孩子还是不愿和我亲近吗?”
“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你亲近你是知道的,对自己亲女儿都不好,对我这个孙女也只是虚情假意的吧?”
蒋知萍换掉了之前那副慈祥和蔼的模样,阴沉着脸:“外婆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你妈留给你的那三十万,你知道的,外婆生病了……”
“生病了啊,那你不是还是一双儿女吗?再说了,你是怎么有脸和我要那三十万的?”
“程恩麟你好大的胆子!敢和我这么说话!我可是你外婆!”蒋知萍指着程恩麟大声呵斥道。
方瑜惠想上前平息一下母亲的火气,却反倒被打了一巴掌,程恩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到了,方瑜惠却习以为常,只是捂着脸站到了边上。
“你还知道你是我外婆啊!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我妈生我的时候你来看过她一眼吗!她死的时候你又来了吗!我从小到大这十八年你在乎过我吗!你现在跟我扯什么关系!我眼里就没你这么个人!我告诉你那钱是我妈留给我的!你别想太多了!”程恩麟一顿骂,蒋知萍有些没缓过来,只是怒目圆睁地瞪着程恩麟。
程琢和方树明听到吵声进来了。
方树明走过来就想以长辈的身份训斥程恩麟,程恩麟不给他机会:“你闭嘴!别想训我!你就一妈宝男!啃老族!滚一边去!”
程恩麟说完就过来拉着程慷:“叔,咱走吧。”
方树明想去追,却被方瑜惠拦住了。
“你这是干嘛?”蒋知萍问她。
方瑜惠颤抖着转过身,双眼通红,脸上带着憎恨但更多的是惧怕。
“妈,您适可而止吧,大姐她还在的时候,您就想尽各种办法的压榨她,不让她好过,您难道也要这样对待她的孩子吗?”
蒋知萍气得发抖,她心里现在的感觉就好比是,自己养了多年的一只狗,现在竟然敢反咬自己一口。她抬起手就要打方瑜惠,但方瑜惠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她直视着这个面目狰狞的母亲。
蒋知萍看着她,手并没有打下去,而是悬在半空中。
“打吧,反正您也没少打我。”
“好啊,你也要和我作对是吧?”
方瑜惠越过她,背起包要离开,临走前她说了一句:“从来都没人和您作对,是您自己和自己作对。”
“那什么,妈,我也先回家去了。”方树明怯生生地说。
蒋知萍瘫坐在沙发上,从来没人敢这么忤逆她。
程恩麟一路上没说话,程琢也不知道说什么,时不时通过后视镜查看程恩麟的情况。
程琢把程恩麟送回了净湖湾的家里,交代几句后就离开了。
程恩麟接到了程慷的电话。
程慷慌得不行:“闺女,听你叔说他已经把你送回家了,你外婆她怎么样?真生病了?”
“没有,她装的,她找我是为了妈妈给我的那三十万。”程恩麟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就知道这仨人不安好心,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爸的错,为难你了。”
“没事的。”
“那好那好,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你妈公司那边有事,也不在家,自己饿了就上冰箱里找吃的,知道吗?”
“好,挂了爸。”
其实这三十万程恩麟之前并不知道,也是方瑜惠上次来找她的那天,程慷才告诉她的。
那天晚上,程慷给了程恩麟一个信封,程慷说里面是一封方瑜敏写的信和一张存着三十万的银行卡,卡是程慷的,三十万是方瑜敏走之前转给他的。
程恩麟来到房间的衣柜前,信封她还没打开,一直放在衣柜的抽屉里,程恩麟拿出信封,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
她坐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封,就像父亲说的那样,一封信,一张卡。
她拿起信来看,字里行间都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愧疚和爱,程恩麟眼里闪着泪光,逐渐看不清信上的字了,在此之前她根本就不敢确定妈妈是爱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