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怎么还有个小姑娘?快把她带出去!别吓着!”
何骞把茵茵搂在怀里,怕倒在地上的男人吓着她,便遮住她的眼睛,带她出了厕所。
不一会儿,民警和急救人员到达了现场,由于两人都伤势过重,第一时间送往医院进行救治。
在家的袁玫接到民警打来的电话后,也立马赶到了医院。
高三(5)班学生群里,当时有班上的学生就在现场,群里已经聊起了这事。
——你们知道吗?青年公园的厕所里捅人了,听说挺严重的。
——其中有个好像是咱班的那谁。
——何骞是吗?
——对对对。
——真的是他?不可能吧?
程恩麟起初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她是不信的,但群里有人发了现场的视频,虽然那张脸有些模糊不清,但她还是能认得出来,那就是何骞。
“爸!送我去医院!快点!”程恩麟着急忙慌地从楼上走了下来,还差点踩空了。
客厅里的程慷有些不明所以,他起身走到程恩麟面前,按住她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不要慌,冷静下来告诉爸是怎么了。”
程恩麟冷静了下来,她告诉程慷:“何骞,何骞出事了,已经被救护车送到医院里救治了,你快带我去看看……”
“出事?出什么事?”
一旁的夏蕊急得不行:“你别问了!这一看就是大事!”
程慷看程恩麟都快急哭了,于是连忙带她离开了家,前往医院。
济海大学附属医院内。
何骞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正在抢救中,袁玫跪坐在抢救室外的走廊上哭得泣不成声,她怀里还抱着惊吓过度的茵茵。
此时茵茵的脑袋里全是精神不正常的男人和浑身是血的哥哥……
何骞睁开眼,他看到自己穿着一条白色的“长款睡裙”,很是不解。
他环顾四周,自己身处一个纯白的世界里,四周一望无际,耳边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有人在说话,还有人在哭,还有“嘀嘀嘀”的声响,这声音听得他有些耳朵疼,但关键不知道这些声音是从哪来的。
“哎呀!”
有人从后面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怒气冲冲地转过去刚想骂人。
却等看清这张脸后,用力地抱住了这人,痛哭流涕地说着:“爸!你怎么在这!我好想你啊!”
“我还想问你小子怎么在这?”
何骞一脸的茫然:“我都不知道这是哪?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何盛秧笑了一声,笑得有些苦涩:“这是你不该来的地方。”
何骞突然反应了过来:“我死啦?!不能吧!”
何盛秧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死什么死?臭小子少说点不吉利的话!你没死呢!你只是在做梦!”
何骞揉着火辣辣的脸:“但是,我感觉这不是梦啊……”
“你妈还好吗?”
何骞看到爸爸眼里泛起了泪光,表情也变得哀伤。
“挺好的。”
“你妈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妹妹。”
“闺女好,闺女好……不对,闺女不好,小姑娘长大了要吃好多的苦,尤其是嫁了人,”何盛秧抹去了眼泪,“你回去之后告诉你妈,以后妹妹要是不想嫁人就不嫁,不要苦了她……还有你,爸爸都没怎么陪你,亏欠你太多了,希望你不要恨爸爸。”
“不会的。”
“唉,我真想把你留下来,但时间还早,你妈和妹妹也不能没了你,你不属于这边,回去吧。”
“啊?什么意思?”
不等父亲回答他,何骞脚下的地面就开始往里陷,身体也不断下坠,就像陷入了沼泽一样,眼前的父亲也逐渐变得模糊,他拼劲全力想要脱离出来,可越陷越深。
“爸!爸!”
他彻底坠入,坠入一片大海之中,勉强睁开眼,但突如其来的一道亮光将他刺晕了过去。
抢救室外,程恩麟和程慷也来到了,还有叶继文、余河延和潘准,大家的心都高高悬起。
二十分钟后,抢救室的门打开了,袁玫已经很难站起身了,一旁的程慷和潘准把她扶了起来。
医生走了过来,他告诉袁玫:“幸好没有伤到脾脏,手术也顺利完成了,病人脱离了危险。”
“好,好的,谢谢医生,谢谢医生。”袁玫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但她此刻更想见到儿子。
程慷也连忙道谢:“太感谢医生了,辛苦了辛苦了。”
“这是我们该做的。”
紧接着,何骞就被转到了病房里,病房外过道的座位上,程恩麟看了眼手表,快十一点了。
叶继文问:“那个精神病会怎么处理?”
余河延回答她:“应该是取决于他犯罪时是否精神正常吧?”
程恩麟:“那要是不正常就不用承担责任吗?至少家属是得承担赔偿责任的吧?”
余河延点点头。
坐在最右边的潘准一直低头沉默不语,叶继文看向他。
“准,别哭了,何骞没事的,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呜呜呜呜……你说,你说他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啊……还有你知道吗?我现在看到茵茵,我就,我就更难受了……”
话落,程慷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走吧走吧,你几个明天还要上学呢。”
“是啊,明天星期一了……”叶继文说道。
她垂下眸,突然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就没同桌了,身边少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多少会有些不适应,这么一想心里有些发酸。
几人起身走到病房门口,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何骞,只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