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冒着冷汗,假装镇定的处理伤口。
十二处刀伤,三十二处鞭伤,新旧叠加,最致命的是胸腹处的贯穿伤,涓涓流血。
他一脸惶恐的问了句:“祁小姐,真的不能送医院吗?那里能接受更好的治疗。”
祁鹿摇摇头,语气坚定:“绝不!”
她现在已经是内忧外患,再闹出点什么动静来,真的承受不住。
“你竭尽全力救治就好,至于他能不能活,听天由命。”
陈医生皱了皱眉,还是点点头。
好在祁家什么都不缺,医疗条件虽然比不上正规医院。
但陈医生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再加上家里的名贵药材吊着命。
人总算是不像刚才那样出气儿多进气少了。
陈医生一脸疲惫的瘫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一张卡出现在他眼前。
“今晚上多谢陈医生,出了这道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您心里应该有数。”
陈医生咽了咽口水,点头。
他只是一个家庭医生,和祁家本来就是利益合作关系。
除了看病,多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会说。
送走了陈医生,管家又发来消息。
“刚才小姐让人去库房拿了人参,我听陈医生说你是有些精神衰弱?”
祁鹿小脸木了木。
实在没想到他会扯这么个理由,只好顺着点头。
“陈医生说要回去配药,管家不用担心,我想早点休息了。”
管家看了看时间,马上十二点了。
嗯......对于爱熬夜的小姐来说,是挺早。
他欣慰的点点头:“好的,小姐晚安。”
挂断电话,祁鹿像卸了力一般倒在沙发上。
她侧目看向躺在他床上的男人,一身古装破破烂烂,也不知道是cos还是哪个剧组的服装?
但是长的么......
好看到有些邪门的程度!
就单从他眼下双眸紧闭,长睫如扇,脸部线条在灯光的映射下线条完美的模样。
都不难想象,他若是睁开眼,那简直就如摄人心魄的鬼魅!
真不知道这人打哪儿冒出来的?
祁鹿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耷拉。
不是她想睡,而是这一整天的惊心动魄导致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完全没发现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男人动了动眼皮。
☆
月上中天,榆林山脚下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一颗满脸胡茬,双眼惊悚,面部表情抽搐的脑袋被随意丢弃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徐来浑身血污的靠在山壁下,不远处是他手臂的断肢。
以及......一些垂死挣扎的人,发出绝望的呢喃。
“徐大人,山匪尽数清缴,为了避免他们还有后手,还是尽快前往鹤岭郡,将此事上报再做决定。”
说话的是鹤岭郡官府接到求救信号,前来接应的展兴博。
他知道榆林一带山匪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位徐大人运气如此不好。
往常山匪也干这些奸淫掳掠之事,但从来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和朝廷对着干。
如今天灾不断,兵祸连连,为了口吃的做出这种事,展兴博又觉得合乎情理。
况且,今日这些不过是他们放出来的喽啰,真正的山匪头子可狡猾多了!
若不是他带着人来的及时。
那帮山匪仗着在他们的地盘上,将徐来这一波人打杀之后,再来个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