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大哥熬着锅里的粥,本就炎热的天气,再加上马贤这‘虎视眈眈’的眼神。
他都快晕过去了。
“马大人......这、这粥还有一会儿才好,您要不先去歇歇?”
别在这像看犯人一样守着他,成不?
马贤摇了摇头:“吃饭乃人生大事,马虎不得,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伙夫:“......”
杨守勤:“......”
马贤蹲守了大半个时辰,眼见着要开饭了。
他却皱了皱眉。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吃这么浓稠,他们碗里全是汤水,米都没几颗,能吃饱?”
伙夫已经汗流浃背了,紧张的望向杨守勤。
他朝着马贤怒斥一声:“够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若是不吃就放下!”
马贤也不过才弱冠,正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年纪。
“杨哥,虽说他们是罪臣是流放犯,但好歹也是一条生命,上面也是发了补给银的。”
“那些银子足够他们吃好的,为什么要这样?”
杨守勤沉着一张脸,胸口有些起伏。
他捏了捏拳头,随即放开,语调冰冷。
“阿贤,你在鹤岭被都尉大人保护的太好了,我劝你最好收起自己那无用的同情心!”
马贤看向杨守勤的背影,刚一张嘴想说什么,旁边的伙夫叹了口气。
“马大人,杨大人说的不错,这些都是京城犯了大事的罪人。
若是让他们吃太饱,有了力气,到时候联合起来反抗,或者想逃跑怎么办?
历来这流放路上不都是能吊着一口气,绝不多一口饭。”
马贤抿了抿唇,神色也不太好,闷头就走。
队伍后面,邢恕干了一碗米汤,没忍住打了个嗝儿。
碳酸饮料的气泡味儿直冲鼻腔,熏得他眼眶都红了。
“小叔,你刚刚给我们喝的那个黑黑的甜甜的,是什么水?”
祁鹿买的套餐里,就两杯可乐.
她自己一杯,给邢恕传送了一杯,
被他倒一半在水囊里,给这几个小的一人一口干没了,老太太都没得着喝。
刚开始他还喝不来,一口两口后,再配上焦香酥脆的炸鸡翅。
邢恕觉得熟悉又上头。
邢至远砸吧砸吧嘴,嗦了嗦手指头。
仿佛那上面还有一股没来得及散完的肉香味。
一脸期盼的望向邢恕,眼底的渴望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小孩子少吃垃圾食品,长不高。”
垃圾食品。
古镜对面的‘小祖宗’是这么说的吧?
邢至远却是一脸诧异:“肉怎么会是垃圾食品,更何况这么好吃,小叔比谁都吃的多。”
邢恕抽了抽嘴角。
假装没看见他一脸哀怨的表情。
“什么垃圾?好像香味就是从你们这边传出来的......又不见了?”
邢家众人齐齐望过去,如临大敌。
马贤正了正色,轻咳一声:“那什么......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好看。”
众人:“?”
活久见了。
居然遇到一个比他们邢家小侯爷还要自恋臭屁的人。
邢恕:“?”
“有的人啊,长着眼睛却像瞎了一样。”
“噗——”
马贤:“?”
“喂,你什么意思?”
邢恕撇过头,用黑乎乎的后脑勺对着他。
不跟又瞎又听不懂人话的傻子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