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门前,停着一辆颇为奢华的马车,车前是一匹黑色骏马,除了几名侍卫,还站着一位身穿墨蓝银绣裘衣的年轻男子,正是夏府的少主人夏霏墨。
夏霏墨刚从谙萃轩与夏老夫人话别,后在妾室韦萱的服侍下更换了参加宫廷晚宴的华服,这会儿,站立府邸大门,环视灰蒙蒙的天色,一阵寒风拂过,果然冷冽非凡。
浅旭,男子微微眯眼,回身看了看府邸两扇新漆的红色木门,剑飞的眉宇之间忍不住皱紧几分:“夫人何时来?”
“回少主人,刚刚差人去请过少夫人了,马上到。”一名随从紧步回答。
恰在这时,那扇敞开的红漆木门里走出来几个娟秀的身姿,向芯妤抬眸看着早已等候在马车前的夏霏墨,不禁眼神一闪,她赶忙抖了抖略微冰冷的手脚,微笑着迎上前去,恭敬说道:“妾身来晚了,让夫君久候。”
夏霏墨的眼神淡淡一置,当傲冷的眼神落定在自家夫人身上,瞬下,一抹惊艳的眼神从墨黑地眼底渐渐弥漫开去,微微打量自己的妻子,今夜美人肤白若雪,秀眉如画,朱唇正妙,美妙的五官被妆容衬托得格外精致,甚是好看。
“为何不穿裘衣?”男主看到了美人被冷风吹得微颤地肩膀,顿然一股怜香惜玉的情怀油然而生。
姝惠儿赶忙福身一礼,恭敬回道:“回少主人,这是老夫人定下的规矩,裘衣素来只为经常外出主事的主家才能供应,就连老夫人都没有裘衣御寒。”
这句话回答体面,言外之意的意思是向芯妤不具备穿戴裘衣的资格,私下想一想,姝惠儿也忍不禁在心底替自家夫人叫苦,想那水韵阁的妾室倒有一件上好的狐裘,然而自家夫人好歹也是正妻,却没有出门用的体面裘衣撑场面,果真是盛宠之下,妻不如妾。
夏霏墨没有理会丫鬟的回复,肃穆的眼神一直盯着向芯妤,他的这种眼神总是给人一种直透心扉的错觉,于是,美丽的佳人承受不住对方的注视,沉默地低下了额头。
‘这大半年来,她好像瘦了。’望着向芯妤略微消瘦的下巴,夏霏墨依稀记得六个月前两人大婚之夜初见时的情景,那时的美人珠圆玉润,灵动的眼神焕焕生辉,不似现在无论从身形还是目光都孱弱了几分。
回想这半年过往,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因为自己对于貌美女子的忌惮,便断了对她的夫妻感情,如此思来,纵然感情上亏欠了对方,那么在起居上是否应该让她过得舒畅一些,毕竟当初也是自己首肯同意迎娶的正房妻子。
一思到此间,夏霏墨暗冷的目光里融入了些许柔动。
“哗啦”轻响,墨蓝银绣裘衣轻解入手,夏霏墨径直走向被他冷落了大半年的娇妻,在对方无措的凝视下,将那件裘皮披风罩在了向芯妤娇弱的身躯之上。
“这……”刹那间,向芯妤思绪短路,一时之间言语有些迟缓:“夫君,这……”
“今夜天冷,穿上它,能够阻挡风寒入侵。”丢下这话语,夏霏墨不等美人回应,便率先登上了马车,进入了车厢里面。
见他如此举动,姝惠儿赶忙搀扶住心情起伏的向芯妤同入马车。
一声令下,那辆承载着夏府少主人和少夫人的马车徐徐起步,往灯火通明的王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