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池塘,荷叶轻摇,碧绿的叶子一片连着一片,衬托着荷花的美丽与娇艳。
独坐凉亭,身体初好的向芯妤温静地望着荷塘里游荡着成群结对的锦鲤,那鲜亮的颜色,十分好看。
“表嫂,今日怎么出来游花园了?”赵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荷花池边,她迎着向芯妤秀丽的身影,款款行来:“丫鬟呢,怎么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
“原来是莲儿表妹,”向芯妤轻轻回首,对上了赵莲渐近的目光:“病了大半月,身体早已好了,借着今晨阳光明媚,出来走动走动,灵活一下身子,丫鬟担心我身体初好,受不住风吹,便回纤羽阁取披肩去了。”
“哦,原来如此,”赵莲轻声应语,环绕向芯妤,观察一圈,发现她肌肤润泽,气色不错,不禁开心拍手道:“表嫂身体恢复如初,表妹欢喜,前些时日,早就想去看望表嫂,可是每次去的时机不对,不是表嫂刚刚入睡,便是表嫂身体欠佳,耽搁到今日,才与表嫂相见。”
说到此处,不待美人接话,赵莲忍不禁深叹一声,面露焦灼,目光含泪道:“表嫂,那一夜你滑入水中,表妹害怕极了,生怕表嫂出现什么意外,这半月来,莲儿日日苦求上苍,为表嫂祈福,许是上天垂怜,表嫂终于苏醒,我心欢悦,如若不然,莲儿我必定舍下这条性命,追随表嫂去了。”
没想到自己陷入昏迷,会让赵莲有如此大的自责,向芯妤不禁百感交集,她心疼地站起身子,上前一把拉住赵莲的小手,动容说道:“表妹有如此心意,我心感动,那一夜是我无意落水,与表妹无关,倒是惊扰到表妹了。”
“不,表嫂,那一夜若不是我强求表哥与你陪我夜游清凉河,也不至于让表嫂无端落水,皆是我之过错,莲儿……羞愧难当……呜呜呜……”说着,赵莲竟然手握绢帕哭泣起来。
如此唐突一幕,顿然惊异了向芯妤清丽的目光:“表妹,何故这般自责,那一夜皆是意外,谁都不会预料到的变故,表妹……”
“表嫂,莫再宽慰莲儿了,这大半月来,夏府上下虽然明面不说,可是他们都在私下里埋怨我,恼我那一夜无端祸及表嫂……呜呜,表嫂不知,这些日子,你昏迷了多久,莲儿便自责了多久,每每想到你落入水中的那一幕,内心后怕极了,也苦闷极了……呜呜,今日见到表嫂能够行动自如,莲儿应该高兴,可是又满怀愧疚之情,故此……”
话到此间,赵莲收紧了滑落脸庞的泪水,将自己的右手腕伸展出来,露出戴在上面的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将它仔细的摘取了下来,递到了向芯妤面前,看样子,她想要将玉镯戴在向芯妤的手腕之上。
这一意外举动,不禁美人惊异,费解道:“表妹,这是何故?”
赵莲含泪解释:“表嫂,莫要嫌弃,此乃我临行之前,我娘亲送与我的陪嫁贵礼,说是祖传之物,今日这只手镯我便送与表嫂,作为那一夜表嫂坠河的道歉之礼,还望表嫂收下,我心安稳。”
“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够收下来呢,表妹折煞我了,快快,拿回去。”向芯妤哪里敢收,赶忙将那只玉镯退回了赵莲的手中。
见状,赵莲不依,推拒道:“表嫂不要,莫不是嫌弃这只玉镯不值钱,还是在表嫂心中和她们一样,责怪我那一夜的不懂事。”
“不,不是的,莲儿表妹,我从未责怪过你,只是这只手镯是你娘亲的陪嫁,是很珍贵的礼物,我不能要,你快收起来吧。”向芯妤认真的解释,可是换不来赵莲的收回。
“表嫂,你必须收下,这是我的心意。”赵莲苦苦哀求,不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