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力佯装镇定,轻抬眼睛,当他看清楚地面上的东西之后,顿时下三白眼的眼神里明显划过一束惊骇的错乱:“……这……小的不认识,不知情呀。”
“哼—”元伯冷哼一声,蔑视道:“你这狗东西,别以为装孙子,就能躲过去,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家祖上干过木匠,这套木匠活计正是从你家院子里发现的物件。”
“你看,锯子的刀口还遗有一些木头的木絮,这木絮和夏府后花园荷花池倚木栏的木料一模一样,牛二力,说—,前夜午时,你到底在倚木栏上做了什么手脚,还不快从实招来—!否则,押解你去往大理寺,让刑法撬开你的嘴,快说—”
伴随着元伯一通威吓,台下的牛二力顿时被惊吓得面色惨白,送往大理寺,这几字凶狠地字眼,宛若一把利刀,一下子扎进牛二力的要害之处。
骤然之际,牛二力害怕极了,全身颤栗不已,他神情骤变的匍匐跪在地面上,不断磕头,苦苦哀求道:“少主人,饶命呀,奴才是被钱财蒙蔽了狗眼,这才做下了晦事,前夜是奴才将荷花池的倚木栏锯开的一道缺口。”
夏霏墨皱了皱眉头,嘴角露出一抹肃杀的寒意:“牛二力,你是一个聪明人,据实招供。”
“是是是……”牛二力感觉少主人的语气虽然不重,但是却带着无形的杀伤力,让他不禁胆战心惊:“奴才一定实话实说,不敢欺瞒。”
“我且问你,是何人指示你锯断倚木栏,为何要如此做?”
夏霏墨说完后,房间里突然陷入了悄无声息的静谧,落针可闻的安静。
“……”牛二力面色骇然,全身紧缩,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仿佛有话想说,但又不敢冒失坦言的样子。
冷眼瞧出对方的小心思,夏霏墨板着严酷的神情,厉眼恫吓:“元伯,取我名帖,将此等歹人押送大理寺,让他们用尽手段势必要撬开这恶奴的臭嘴。”
元伯刚想领命,却不想—
“少主人,饶命—,奴才说,全都招。”大理寺的刑法是出了名的厉害,好端端的人进去了,非死既残,牛二力纵然心眼不好,也是惧怕官家酷刑。
“奴才说。”牛二力擦了一把大汗淋漓的面颊说道:“……回禀少主人,指示奴才锯断倚木栏的人,正是……纤羽阁的少夫人。”
“什么?!”听到名字,夏霏墨脸色惊变,目光一置,对于那恶奴说出来的主谋人选,深觉自己是否听错了。
元伯赶忙抢先一步,指着牛二力的脑袋,怒声喝道:“你这臭不要脸的玩意,竟然敢把脏水泼到少夫人身上,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快说实话—,到底是受何人指示?”
“元伯,真得是少夫人……呜呜呜……”牛二力连哭带爬的朝元伯脚底下爬了几步,然后一把抱住元伯的右腿说:“奴才向天发誓,确实是少夫人指示奴才暗中锯断的倚木栏,少夫人说先前因为表小姐非要夜游清凉河,导致少夫人无辜坠河,大病一场。”
“事后表小姐竟然不思悔悟,在荷花池边放肆哭闹,搞出了一幕恶人先告状,让少夫人在少主人跟前大失颜面,禁足半月,如此恶气,必定要让表小姐尝尝苦头,于是少夫人暗中找到奴才,用钱财买通了奴才,奴才一时鬼迷心窍,这才答应了下来。”
牛二力的一番解释,让主座上的夏霏墨听了之后,眼神啅出一抹意难言的沉浮之态。
见自家少主人没有说话,元伯使劲跺脚,将不断哭诉的牛二力踢到一旁:“你这条疯狗,满口胡言乱语,今夜定要将你活活杖毙。”
“少主人,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牛二力玩命挣扎,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并且尖声央求道:“少主人,快看,这便是那日少夫人买通奴才的证物。”
那物件一出手,落入眼帘,顿时震惊了夏霏墨沉寂的目光。
牛二力手中之物,竟然是一串晶莹剔透的翡翠佛珠,这么珍贵的佛珠,竟然是当初夏老夫人送给向芯妤的定亲信物,世间仅此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