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如何能够狡辩,更何况,那一日确实是向氏的贴身侍女去往三王府寻来的大世子,如此晦事,现在三王爷亲下了口谕,誓要夏府还大世子一个公道,否则将会告上王庭,祸及夏府。”夏霏墨寒目诉说。
那一夜骇事发生,三王府连夜接走了浑浑噩噩的皇甫翰,并在旭日黎明之际,送来了一封由皇甫翰亲笔抒写的证词,那证言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一口咬定是向芯妤蓄意勾引了皇甫翰,做下了错事。
与此同时,三王府的送信亲信还暗下警示夏霏墨,如若胆敢将此事宣扬出去,污蔑了大世子的名誉,三王爷不惜鱼死网破,必定觐见昭烈王,状告夏府污蔑之罪。
向芯妤与皇甫翰夜宿柴房的事情,虽然事发突然,而且事后细想不觉有些蹊跷,可是那一夜确实是夏霏墨当场撞见,孤男寡女,衣饰凌乱,共度柴房,纵然两人没做过什么,但是女子名节已毁,再难回天。
在当下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社会地位低下,尤其名节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甚至大过于生命,一旦名节受损,会受到千夫所指,被世人所不容,就算搭上性命,也无法逃脱世俗最恶毒的污蔑。
“夫君,那姐姐她……”韦萱出身武将世家,其生父在世之时,曾听闻过父亲提及发配边疆女子的命运是何等凄惨,一思到过去,与向芯妤相处融洽的点点滴滴,不禁心情澎湃,言语之间不禁融入了许许同情之心。
“夫人,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蛋,向氏落得如此地步,终是她去招惹了大世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此话一出,看来夏霏墨对向芯妤的决断,确实是受到了三王爷的影响。
悉知自家夫君心意已决,韦萱无助的垂下了眼睑:“后日祖母将会从净尘寺归来,如此骇事,又该如何让她老人家解释?”
听到此间,夏霏墨幽暗的眼神定了又定,掷地有声道:“此事关系甚大,不可隐瞒,必须如实回禀祖母。”
“唉…”韦萱深叹一口气息,不禁宛目,面容憔悴道:“妾身明白了。”
“小俊怎么样了?”夏霏墨将话题引向别处。
“好多了,”韦萱如实回应:“但是现在那孩子不敢靠近水了,一看到水,便吓得面色苍白,入夜睡榻必须有人陪伴,整夜噩梦连连,让人担忧。”
夏霏墨点了点头:“看来是惊着了,记得上月王城里来了一位得道高人,有些手段,为夫明日便安排人前去邀请高人为小俊安神,相信定能化解小俊的心魔。”
“嗯,如此甚好,有劳夫君操劳。”韦萱欠身谢过。
“唉,那孩子无端受苦,夫人需尽心陪伴,再过几日便是祖母六十生辰之宴,加上军营事多,我是真得分不出半刻时辰去看望小俊,夫人多受累了。”夏霏墨的眼神里透着淡淡的暖意。
“夫君,这都是妾身分内的事情,不敢言累。”说话中,夏霏墨健长的身形靠近韦萱,一双有力的右手轻拢在了宠妾纤细的腰身上,那姿势是无尽的温柔体贴。
然而,两人相拥,在房间里的这一幕,落入窗户破洞的偷窥人眼中,确实落满了妒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