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芯妤沾满污泥的绣花鞋出现在夏府大堂,美人离逝的消息,让夏老夫人承受不了伤痛,当场哭昏了过去。
得知向芯妤的噩耗,韦萱抱着韦小俊啜泣不已,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么羸弱的女子从此消失人间。
“芯妤姐姐不回来了么?”韦小俊年纪尚小,还不明白死亡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见亲姐姐泪流满面的样子,小孩觉得死亡应该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芯妤姐姐不能回了。”韦萱强忍着殇情,对刚刚恢复身体的亲弟弟解释道。
“她不能来,那我可以去看她。”韦小俊天真的样子,透着岁月静好的安然。
“不……,她去的地方,我们都去不了……,呜呜……”泪水滴落,心底醇善的韦萱赶忙用袖口,擦拭去眼角的水雾。
“那姐夫能带我去么?”在韦小俊的眼里,夏霏墨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能人。
“不能。”韦萱连连摇头。
连姐夫都不能去的地方,一定很危险,韦小俊摸着自己的小脸蛋,惊讶道:“哎呀,那个地方好可怕呀。”
“小俊……”韦萱抱紧了小男孩胖墩的身子,仿佛在寻求心灵的慰藉。
站立窗外,夏霏墨扶着木栏的手心骤然一紧,细碎的木头破裂一地,那新生的断横宛如他的心境一般,竟然丝丝作疼。
青丝温婉,吟一场暮年残雪,初见红颜,意已自乱,汤汤锦水,共掌一灯琴不灭的牵丝引,醉度星河,来生红尘九重错,迷失心海,惊鸿一梦莫叹空。
千年的等待,只为今生的相遇,前世云霄,仅为一人解锁,明月照亮天涯路,谁又能轻挽一缕蒹葭川。
“救…我……”梦魇哭泣,她急急抬手,盖在了夏霏墨柔抱的手臂上,喃喃哭道:“好多水,救我……,爹娘,救我……”
美人的声音柔绵,绝望,让人听后忍不住心生怜爱,哭泣的声音,低低怯怯,夏霏墨俯头望她,深觉脸色苍白的她,好似一只无助的小猫咪,委屈至极。
“好多水……”向芯妤陷入昏迷,神智不清,攀他的双手紧紧拽着,仿佛揪住了求生的唯一稻草一般,不肯放手。
柔抱美人,夏霏墨黝亮的眼底闪过一丝润泽,心绪沉沉:‘看来是被吓到了……’
一思到她坠入冰冷的河中,拼命挣扎的样子,顿然傲冷的心头竟然泛起点点酸痛。
“乖,一切都过去了。”轻轻地抚摸着向芯妤不断渗出细汗的额头,夏霏墨模仿着儿时夏老夫人照顾他生病时候的举动,细心照料着妻子的梦魇之症。
在他不断地安慰下,向芯妤无措的举动,终于渐入平静,陷入了熟睡。夏日的夜风,带来淡淡的花香,让人昏昏欲睡。
透过烛光,望着床榻上清素的病美人,夏霏墨狭长的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抹难能可贵的关切之情。
“好好睡吧,乖,不怕,一切都过去了。”在他喋喋不休的诉说中,向芯妤垂闭的眸子终于挣脱出了一线光亮。
“你是谁?”昏迷多日的她,终于有了一丝醒觉的意头。
夏霏墨望着她那双有些迷茫的眼黛,轻轻说道:“我是这里的守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