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马的士兵远远瞅见夏霏墨的靠近,立刻心领神会的将夏大将军的专有坐骑从马棚里牵了出来,并恭敬的将牵马绳交到了他的手中。
夏霏墨接过牵马绳,脚踏马镫,动作利索的翻身上了马背,一拽手中马绳,健硕的黑马便按照马背上主人的指示,往军营正门口小跑步的走去。
走到军营门口,站在大门口两侧的将士们恭敬放行,夏霏墨拉进缰绳,胯下的黑马由原本的小跑步改成快步行走,一人一马稳健地走出来军营正门。
一出大门口,一袭女子的身影正远远站立在道路一旁,夏霏墨充满洞察的眼神立刻落定在了那名女子的背影之上。
那女子身穿着一袭素色粗布衣裙,一看装扮便知是穷困家庭出身,娇小的身躯有些消瘦,虽然背影对着道路上的夏霏墨,但是能够从背影身形瞧出来是一位年轻的女子,看着她的姿态,仿佛是在等待什么人。
这里很少有百姓寻来,夏霏墨不免有些狐疑,但他很快想到了刚才憨娃子的告假,记得是提到了家中的姐姐寻来了军营。
‘嗯,应该是那娃子的姐姐。’心中这般解惑,夏霏墨不再疑问,于是他牵动了手中缰绳,双足一踢马肚,胯下黑马的马步随即活跃起来,驮着主人往下坡路的方向跑去,不多会,马蹄声由近及远,人影消失在视野之外。
“小娥姐,咱们走吧。”憨娃子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行头,出现在了向芯妤渴盼的目光中。
望着憨娃子高出一头的身高,向芯妤欣慰的点点头:“好,走吧,想必爹娘都等急了。”
两人一边说着分开一年的过往,一边往城里走去。
“小娥姐,你这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憨娃子有些错愕向芯妤的变化,分开的这一年,记忆中肤白貌美的小娥姐姐,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肌肤黝黑,右脸颊上还落下一道狰狞疤痕的女子了:“刚才见你,可是吓了弟弟一大跳。”
向芯妤淡淡笑道:“憨娃子,姐姐是故意乔装成这样的。”
憨娃子不明白的追问:“为啥呀?”
“你也知道,这王城里不比乡下,一路行来,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分辨不了哪些是坏人哪些是好人,咱们这一大家子老幼皆有,万一路上遇到一些见色起意的歹人,那岂不是要连累家人了,所以姐姐我实在是不想横生枝节,便化了个丑妆,只为求得一路平安。”向芯妤的这个解释,很是完美。
憨娃子点头认同道:“还是姐姐心细,想的周全。”
“弟弟,姐姐乔装的事情,万万不可对外人说起,无论任何人都不能说呀,”向芯妤额外提点道:“这座王城里,有权有钱的官老爷多的是,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姐姐就想这样子在城里过活,你可不能把姐姐的秘密说出去呀。”
“嗯,姐姐放心,弟弟记下了,断不会对他人说破此事。”憨娃子没有多想的点头承诺道。
向芯妤不想用本来面目示人,是有自己的顾虑,她担心在王城生活,万一被夏府的旧人撞见,一旦识破她的身份,恐怕到时,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故此,黝黑的肌肤和右脸的假疤痕是掩盖她真实样貌的保护伞,不可能随意去除,为了消除周家人的疑问,向芯妤便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了过去,心地善良的周家人没有疑虑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