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要修炼？”紫霄前辈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啊，我当初要不是莫名其妙卷入那件事，又莫名其妙被少宗主带上扶摇宗，我才不会修炼呢。平白生出这么多爱恨情仇来，还不如我做一个小乞丐来得自在。”

紫霄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世人修炼，或追求长生不老，以双眼见证山河更迭，日月轮转；或渴望攀登至巅峰，自那九天之上，以俯瞰之姿，洞察世间万物，体验那超脱凡尘的自由与强大。”

“虽目的各异，但核心皆在于——力量！”

“力量？”萧一命轻声重复。

“不错，力量！拥有力量，你便能随心所欲，追逐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面对困境，不再是无助的逃亡者，而是能够挺身而出，守护一方。就像千鬼门凭借其强大，肆意掠夺碧血宝玉，而你，则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阻止他们为祸一方。”

“但是，”紫霄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自然法则，天道所定，世界是残酷的，追寻力量的规程也是残酷的，弱肉强食是永远的规则，亘古至今，从未变过，而且，任谁也无法改变它。”

“即便有力量，也依旧不行吗？”萧一命眉头微皱，眼中闪烁着不解。

紫霄的回答斩钉截铁，“不行！就像在兰溪国京城，你们天鹰卫虽然战胜了白云溪，保护了兰溪国京城的百姓，但是，谁又能顾得了千万年后，卷土重来的黑云溪，黄云溪，绿云溪？”

"弱肉强食是天道套在万物生灵脖子上的一条锁链，谁也拿不下来！"

萧一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笑了笑，“既然如此，若是那天我有机会，定要去试一试这天道的深浅！”

紫霄见萧一命不知深意，笑了笑，没有回答，萧一命却忽然记起一事，道“对了，紫霄前辈，在兰溪国京城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惊惧，将那个关于紫芒初现、巨大金色双瞳如炬的梦境细细描绘道来。

萧一命缓缓道完，紧接着问道：“紫霄前辈，此梦作何解？我曾听闻，您诞生于宇宙混沌之初，是天地间孕育出的第一道雷。”

紫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仿佛蕴含着亿万年的岁月与沧桑，“正如你所想的那样。那梦境就是我于混沌中诞生的过程。”

萧一命的心随紫霄前辈的话语剧烈跳动，虽然早有所想，但是听到紫霄前辈的亲口承认，还是不禁有点难以自持。紧接着，萧一命迫切地追问道：“那么，那双在梦中出现的，仿佛能洞察万物、主宰一切的金色双瞳，又是何方神圣？”

紫霄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庄重，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时代，“告诉你也无妨，那是我的主人，一个超越了你们所能理解的存在。”

萧一命回想起那双占据了整片虚无的双眼，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敬畏，那究竟是何等的存在，才能让紫霄前辈这样的天地源物，亲口承认那是他的主人！

萧一命几乎要脱口而出更多的疑问，紫霄却已先他一步，“有些秘密，知晓并非幸事。你只需明白，你的路，还需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