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好像在胃里塞了满是棱角的沉甸甸的石头的感觉，恶心，想吐，内里还有那仿佛在撕扯内脏碾碎心脏的痛。

孔雀眼底已经聚了一汪泪水：“可是如果保持这样，这样我们都可以过的好一点。”

托比亚会去工作，不会再酗酒家暴，艾琳也不会受伤，会准备三餐，家庭会逐渐好起来，对斯内普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

心理上的痛苦和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痛苦，前一种看起来更好一点。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要怎么选？

斯内普想着他出来的时候那香喷喷的培根，想想他们承诺的新衣服，甚至他还可以去上学。

为了物质忍受一下精神的痛苦？反正变回来他物质和精神都一样痛苦。

“把他们变回来。”斯内普说。

太恶心了，恶心到只要想想就已经是对他身心极大的折磨了。

孔雀看着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斯内普：“好，我会合理化他们的记忆的。”

“我之前太凶了，对不起。”斯内普对孔雀硬邦邦的道歉。

“我也要说一声对不起，我太过于自作主张了。”孔雀也别别扭扭的道歉。

斯内普想了一会改了主意：“保留我妈妈的记忆。”

“好的。”

看看艾琳的选择，她是想用魔法控制爱，还是这样受虐着祈求爱。

斯内普和孔雀回去的时候什么温馨的家的假象已经消失了，没人关心斯内普去了哪，也没人问他是否吃饭了，一切看似回归原样。

只有艾琳，她看起来很愤怒，一直等到托比亚离开，她愤怒的冲上楼梯拍打着斯内普的房门。

斯内普看着那扇很快就要和门框脱离的门，过去把门打开，迎接他的就是来自艾琳的一巴掌。

孔雀都被吓到了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使用了魔法！我说过别对你父亲使用魔法！”艾琳表情扭曲拽着斯内普的领子嘶吼。

“为什么，你在害怕什么，又在渴望什么？”斯内普直勾勾的盯着艾琳。

艾琳掐着斯内普的肩膀：“魔法不能带来爱！它总会失效的，你难道让他质疑之前他对我的爱吗！你要夺走他之前对我的爱吗！”

艾琳双目赤红：“够了！够了！等到11岁你就去那个学校！别再回来了！

不准！永远不准对你的父亲使用魔法！”

斯内普看着艾琳摔门而去。

“她就是这么可悲的存在。”斯内普语气冷淡而嘲讽：“愚蠢、懦弱、阴鸷、暴躁而不讨喜。”

“你们的相似度堪比照镜子。”孔雀如实说。

“我没有！”斯内普下意识反驳。

孔雀看了眼斯内普：“那你为什么不用魔法对付她，还阻止我用魔法呢？” 她看到艾琳那么对斯内普的时候就想用魔法阻止艾琳，但是被斯内普给拒绝了。

斯内普坐在自己窄窄的小床上：“似乎是的，我们很像。”

都拥有魔法天赋也都因为之前的那点温暖而不肯使用魔法对付那个自己又爱又恨的人。

他还记得，艾琳不发疯的时候抱着他讲魔法世界的时候，那个会拿出自己的旧课本给他看的时候，那个用自豪的语气说自己的魔药成绩多好，自己多么擅长高布石的时候。

他确实依旧眷恋着那个时候。

“虽然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但是我还是要说，他们现在扭曲的情感并不叫做爱。”孔雀给斯内普用了个清洁法术，用魔法给他变了一件浅绿色的有白色海军领和蕾丝花边的直筒睡袍推着斯内普去洗漱。

“好了，去洗漱，出去回来脏死了，平行世界展开！”孔雀施展魔法，糟糕的阁楼瞬间被城堡一样的环境取代。

“请不要侮辱外面的环境，比起这里，外面很干净。”斯内普自嘲着被孔雀的魔法推着前进：“至少给我一件黑色的。”

“不要，这样你躺在床上我会觉得上面躺了个死人。”孔雀拒绝。

斯内普走进浴室，穿呗，反正怎么样都比脏衣服要好。

孔雀再次提醒：“把自己泡干净一点，你的卫生习惯还没有路上的老鼠好，还是很难相信我竟然和你缔结了契约，我以为我就算要找人类契约，也要有一位每个人看到她都会发出“哦呼”的惊呼的女孩子。”

如果斯内普看过动漫，就会嘲讽孔雀应该去找照桥心美，她来错国家了，但是他没看过，所以他只会嘲讽孔雀异想天开：“或许现在入睡你还能梦三个小时的让人哦呼的女孩子。”

因为三个小时后天就黑了，做不了白日梦。

这个世界就算黄金都有人不喜欢，怎么可能有人达到那种程度。

孔雀打了一个响指。

“孔雀！把这个愚蠢的满是蝴蝶结的蓬蓬裙给我脱下来！”如果不是现在出去会让他更尴尬，他一定会出去吼孔雀。

“虽然做不成让人哦呼的女孩，但是你现在是发出哦呼的女孩了，恭喜，亲爱的西弗。”

“孔雀！”

“嗯哼，我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