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只见那棵梧桐下,正站立着一个叫申金鹤的男人。
她今天穿着一件一字领的黑色连衣裙,宽大的裙子随风飘动,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那一头卷曲的黑发,也在微风中凌乱地飘动着,有一丝一丝地落在了她的眼中。
在寒风和小雨里,她就像是一片梧桐树的树叶,颤抖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沈今禾注意到他的目光,连忙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可顾知珩的目光,已经从他身上移开,与眼前的醉汉继续交谈。
沈今禾失落的低下头,撇了撇嘴,又等了一会儿。
男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推进了车上,顾知珩也要往宾馆走去。
沈今禾把雨伞一丢,提起裙摆就跟了出去。
“顾教授、顾知珩,请留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们说。”
顾知珩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幽暗,他唤了一声门房。
门卫上前,拦住了沈今禾的去路。
“顾知珩!”沈今禾气得直跳脚。
步方淡漠的转过身。
一股寒风从门外灌了进来,夹杂着雨水的腥臭味,让他有些不耐烦。
他快步离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沈今禾的视线。
目送他离开,沈今禾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完蛋了,看样子她是真的不想当一个安静的艺术家了。
《色戒》中,她应该随时拿着两个肉块,出现在他的眼前。
雨水如针,刺得她眼睛生疼。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
沈今禾心中一动,浓密的睫毛被雨水打湿了。
“是你,云医生?”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
只是一件薄薄的衬衫,男子的嗓音很柔和,“你就这样,来,我带你回家。”
沈今禾转过身,望着门外。
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耐心,她点头说:“那就多谢了,云大夫。”
没跑两步,她就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小心点。”云亭赶紧伸出一只手将她接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我的鞋太小,弄疼了我的伤口。”
“我抱你。”云亭向他弯下腰。
就在沈今禾想要推辞的时候,她的胳膊却被一只手给拽住了。
她抬起头,意外的对上了顾知珩那双清冷的眸子。
他霸道的看着她,“你要和他一起去?”
她纤白的小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她痛苦的扭动着身体,“放手。”
另一边,云霆收敛了笑容,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拉走。
顾知珩抬起一条手臂,将外套夺过来,丢给他:“滚。”
云亭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并没有继续往前走。
顾知珩一把将沈今禾扛起来,往一旁的车子里走去。
沈今禾抬起头,盯着那张俊美的脸庞,眼眶微红,呼吸急促。
她握着粉拳就往他身上砸,“顾知珩,你混账东西。”
顾知珩将她的手掌扣在自己手上,声线凉薄,“省点劲,待会在床上用。”
车子在大雨中穿行,在一条僻静的公路上停下。
顾知珩解开了安全带,转头,对着身边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
她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一张巴掌大的巴掌大的巴掌大的巴掌印在了她的脸上。
他伸出手,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沈今禾瞪大了双眼,盯着那张越来越近的俊美脸庞,嘴唇都快合不拢了。
顾知珩眯了眯眼,看着她紧闭的红唇,心头一片火热。
大掌扣着她的腰身,揉捏了几下,接着
“我不要来了。”沈今禾纠结道。
他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酒味,“你要去哪里?你的办公室或厕所?在森林里,还是在下面?”
“他们千里迢迢的跑过来,不是来看我们的。”
窗外的大雨似乎更大了,拍打着窗户,沈今禾能听见自己细微的说话声。
“你有这个胆子?”
回应她的,是一个充满了烟味和烟味的猛烈而强势的亲吻。
沈今禾瞪大了双眼,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下,鼻梁高挺,像个滑梯。
他在勾引她,而且得手了。
轻叹一声,她缓缓合上双眼。
她和他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感受到她的听话,他的薄唇从她的耳边滑落,带着灼热的气息。
“上车,我送你回去,乖。”
第二天一早,沈今禾就被门铃声给惊醒了。
她茫然的睁开了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只是一瞬间,她又想起昨天晚上,顾知珩把她送到“家。”
她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
她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她往外走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拿着大包小包的陌生人。
沈今禾一惊,拿起一旁的大花盆,直接砸在了地上。
男人对她微微颔首,“沈小姐。”
沈今禾蹙了蹙眉,不说话了。
男子没有走过来,只是将手上提着的一个包往地上一放,“珩哥让你拿着这个,说是你想要什么,就让你做什么,你自己收拾干净,我带你到飞机场。”
“顾知珩?”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
男人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沈今禾愣了一下,顾知珩这是要做什么?
昨天晚上,他对她做的那么疯狂,一次在车上,一次在床上,一次在床上。
她的腰还有些酸痛,身上也有些酸痛。
本来沈今禾还想着能跟他好好谈一谈,就算两人从此恩断义绝,但他还是不想多一个这样的强敌。
可这一次,他又一次打破了以前的记录,不愿意露面,简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
沈今禾将目光落在了那几个塑料袋上,然后将它们拆开。
只见,是一件名牌连衣裙,与他昨天晚上撕掉的衣服,颜色样式都差不多。
两个小时后的航班。
为了不让自己跟陈杨菱之间的感情受到干扰,所以才急着将她从帝都踢出去?
沈今禾简单收拾了一下,拿起自己的行李,把礼服留在了车上。
那司机就像一个会说话的人,一言不发地目送她上车。
就像是在赶人一样。
沈今禾完全没有抵抗的力量,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她什么都没有吃饭,早就已经快撑不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大脑才反应过来,长长的疼痛,就像是一根细针,扎进了她的心里,然后蔓延到了她的整个心里。
她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自己好傻好傻。
“沈今禾?”旁边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