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从来没有在周凡身上，看见过如此凝重的表情。

无论是当初道破他大贤良师的天命的时候。

还是传给他《赤脚医生手册》这本神书的时候。

又或者是点醒他反抗汉室。

给太平教教主上课，给天下人传授太平声韵的时候。

他从周凡身上感受到的，都是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

一种带着些许不着边际的，俯览尘世的看戏心态。

如果说以前的时候，周凡还是一个行走在这个世界之外的看客，那么现在，张角可以笃定，周凡已真正走进了这个世界。

“老师，弟子明白了。”张角立刻点头说道。

他没有去问为什么，也没有继续向周凡阐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既然想做姜子牙，那就应该做好辅佐的事情。

意见和谏言可以提。

但是既然周凡已经做出了决策，他就要确保这个决策的执行。

……

没过多久，周凡和张角带队离开广宗，再次来到巨鹿城。

进城之前，周凡还特意绕了一段路。

前往附近的几个，曾经被“黄巾军”劫掠过的村子。

让村里派人跟他走，去指认匪徒。

……

相比太平教刚刚打下巨鹿的时候。

如今的巨鹿城，在太平教的治理下，已经开始恢复了战前的热闹。

城中的士族和富商虽已逃离，但是街上的普罗大众，还要过自己的日子。

太平教的施粥点在救济城中饥民的时候，还不忘记贴上一张太平声韵，给前来领粥的人传唱。

小贩们挑着货物，在街上不断吆喝。

偶尔还可以看见几个黄巾士兵出现在街道上巡逻。

维护治安，缉捕盗贼。

居民开始走出房屋，相互集聚在一起，讨论着城中的变化。

城中东西两处的城门，已经被太平教开放。

附近的村民们，可以来城中赶集，互通有无，不需要缴纳进城费。

对于周凡和他身边的大批黄巾士卒，城里的居民已经从开始的恐慌和惧怕，变得平静下来。

现在，城中百姓在看见黄巾军结队出现的时候，再也不会被吓得东躲西藏。

“今天来的这只黄巾军好威风啊，也不知道是哪位将军的队伍。”

“这你都不知道！”

“那可是太平圣主和天公将军！”

“什么！圣主和天公将军都来了！出什么大事了吗？”

“是不是卢植打过来了。”

“别瞎说，卢植被地公将军挡在阳平关了……”

因为周凡多次强调纪律，加上大贤良师治理有方。

城中百姓非但不害怕周凡身边的黄巾亲卫，反而很是好奇地讨论起来。

很快，就在周凡进入巨鹿不久，守城的人公将军张梁，也带人押着五六十个犯人出现在街上。

“老师，人都带出来了。”张梁上前说道。

“圣主，误会，这些都是误会啊！”

被押着的那一伙人听到是周凡，连忙委屈地喊冤起来。

“兄弟们之前不是没加入太平教吗，也不晓得太平教的规矩，这才不小心抢了村寨……”

“我等深知圣主大义，特裹黄巾来投，还望教主宽恕……”

“想来以圣主的话宽宏大量，绝对不会因为几个愚民，就让我等寒心。”

听到这话，跟着周凡一起进城，前来指认劫匪的村民，头上顿时冒出冷汗。

“我真傻，我真傻，怎么可能会有人帮自己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