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柏业达眼珠悄然浮现了血丝,视野变得稀疏、模糊,就像戴上了毛玻璃眼睛,他认为第一个门洞内肯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打算抢在所有人前面,一探究竟:
“所有人,跟我进第一个门洞。”
邹艾上前一步,冲女神殿所有的右护卫招呼:“兄弟们,跟我走,进第二个洞,兵法曰:“形以应形,正也;无形而制形,奇也。很多人喜欢剑走偏锋,比如地下工程建造者,喜欢利用人的逆反心理,今天我们堂堂正正,走最中间。”。”
姜映雪一身精致的装扮,发卡、银黑色西服,无绑带皮靴、短发,单手插兜,酷飒的风格引得男性频频观望。
她挥了挥手,走向了第三个门洞,人硬话不多说,径直走了进去。
发现了邹艾和姜映雪眼珠中的血色,李达亨走近殿首身旁,轻声:“殿首,以您的实力,肯定发现了不对,为什么不阻止呢?”
对于严肃、正经的问题,殿首璀璨的星眸只是李达亨的眼睛,轻纱浮动:
“怎么,李先生是发现了什么吗?”
没等李达亨回应,她接上话题:
“就算有什么,我为什么要阻止呢?我相信我们女神殿左右护法的实力,特别是左护法!”
殿首“左护法”三个字咬音很重。
李达亨硬着殿首的目光,微微一笑:
“殿后,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李先生想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殿首帮我向女神转告一段话。”
殿首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璀璨星眸带着促狭:
“先生莫不是想让我转告一些情情爱爱之语?
那我还是奉劝先生一句,你说的再天花乱坠,女神只会笑笑,就放在一旁了。”
李达亨淡然一笑,脸色复严肃,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说出了二十八个字: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楚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楚所以倾颓也。”
殿首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酥麻从尾椎骨上升到大脑皮层,久久不能平息,十几个呼吸后,她询问:
“那若是先生输了呢?”
李达亨又笑了:“输了,我帮殿首取来雪阵果如何?”
“先生外表看来普普通通,没想到也知道雪阵果?”
没有隐藏信息的意思,李达亨直言:“殿首肯定不会以貌取人,来到纽因雪山的不都是因此吗?”
殿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首次在李达亨面前露出笑容,用诙谐的言语:
“既然来到这里的都是因为雪阵果,先生又说我赢了,你帮我取来雪阵果,莫非这纽因雪山地底,还有比雪阵果更加珍贵的东西?”
李达亨笑容加深,回了四个字:“殿首聪慧。”
“啊……轰隆……”
一声声尖锐、痛苦的的喊叫从三个门洞内传出,打断了李达亨与殿首交谈。
柏业达从第一个门洞内退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沾满了各种各样的碎纸屑。
邹艾从第二个门洞内踉跄退出,一只铁箭直直插在右胸。
姜映雪从第三个门洞内被拖出,皮靴在地面被拖出一道黑色的痕迹。
拖她出来的是女神殿的一位左护卫,右嘴下方有一颗肉痣,单手持剑,嘴角留着缕缕鲜血,褐色的衣物上有几处孔洞,红色的血液泊泊而出。
林飞鸿眼中血红、模糊的视界消失,柏业达、邹艾,以及奄奄一息的姜映雪,像是表演机械舞一般,齿轮办转动头颅,呆呆看向刚刚退出的门洞。
柏业达心头思绪如狂:这怎么回事?我怎会如此蠢,这石碑上开头的两个——往生,一听就不简单,我怎么会毫不犹豫、率先第一个带头冲锋,这不是活得不耐烦,找死吗?
邹艾看着死伤殆尽的有护卫,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信,他不仅是兵部尚书的儿子,同时也是女神殿的右护法。
这些人里面,许多忠诚、身手矫健的人,都是他从兵部抽调,辛苦培养的,自己怎么会没经过任何思考,横冲直撞的选择第二个门洞?还是紧跟柏业达?
做事情毫无脑子,就像是提线木偶,任人操纵……
不对……,这里面肯定哪里有蹊跷!
肉痣护卫拖着姜映雪来到邹艾面前,单膝下跪:“左护法,还请救救右护法,她为了救属下,被门洞内机关中伤,生命危在旦夕,还请护法看在女神的面上,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