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亨摸了摸右侧脸颊，肿胀的有些厉害，刚开始不觉得疼，等神经“反应”过来，此时说话都龇牙咧嘴，他尝试用冰块敷脸的感受来挪耶：

“我不挨上邹艾一拳，殿首怎么会记得我的好呢？”

殿首愕然许久：“先生说话一直都是这么直来直去吗？”

李达亨又开了个玩笑：“别说说话直来直去都是讨人厌的类型，而我直来直去，看殿首的模样，不是很反感的样子。”

殿首点了点头：“先生真幽默。”

李达亨接续话题：“这种碰撞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打架的经历，只是，哪里是我向回暂时回不去的地方。”

殿首：“那是先生的故乡吗？”

李达亨：“是啊，故乡养活不了肉身，远方慰藉不了灵魂，于是便有了远方和漂泊。”

这次殿首没有打搅李达亨的缅怀，沉默了十来个呼吸，她没有顾忌李达亨外人的身份，殿首在星辉洒落的通道里，右手一抬，接着往下一拉。

邹艾身体上空无声无息凝聚一把星光凝聚的三尺青峰，李达亨同时在心底为殿首配音——剑来。

星光长剑笔直在空中插出一条竖立的直线，于邹艾“啊”的惨叫声中落在了他两腿中间。李达亨再次配音——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他接着用嘲讽的意味在心底默念：只是星光长剑却不是君子剑！

殿首不复和李达亨说话时的轻声细语，嗓音清脆、冷冽：

“邹艾，我知道你有治愈的能力，先是棺绿中毒，后又有情菇的催化作用，一时控制不住，念在你过往忠心不二，此次只是小惩大诫，但你要明白，人情、关系用一次少一次，没有下次了，你明白吗？”

邹艾脸色苍白，命根子丢失令他满脸虚汗、浑身肌肉抽搐，特别是下身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让他晕厥过去，面对殿首的问话，他咬着牙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邹艾明白。”

说话的同时，邹艾艰难做出拥抱的动作，他被一道绿光勾勒的妙龄女子拥抱，双腿间的绿光凝成实质，片刻后，才缓和紧绷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呼吸，喘着粗气。

李达亨摇了摇头，心里感慨，这是自己给自己做接驳手术？

两人回到空洞查看情况，即将走出通道口时，李达亨转头微笑询问殿首：

“殿首，以您的实力，其实早就可以消弭棺绿和情菇的副作用吧？

至于邹艾，没有影响的情况下，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所以，您是察觉我跟在后面，想要试探我的实力呢？”

殿首用李达亨式的幽默：“就不能是替女神考验考验你的定力？”

“殿首学的真快。”

……

走出一个低矮的洞口，众人来到一座冰崖前，两边对岸将近有百米。

可视的崖壁上有棱镜的冰面、险绝的峭壁、蓬松的积雪，流动的冷风灌入鼻腔里，让众人中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这并不是冰崖的冷空气不冷，而是在情菇的影响下，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偷看姜映雪、殿首的的视线都看向了不该看的部位。

众人贪婪呼吸冷空气的行为，李达亨并且有在意，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冰崖对面。

对面崖壁上出现了一座行宫，行宫中别无长物，一座凸起的火山口，耸立在正中央。

火山口以气态、液态、固态三种喷出形式喷出，气体主要为水蒸气、二氧化碳、二氧化硫。

液体根据粘度和成分一般分为酸性、中心、基性熔浆，熔浆冷却后形成的岩石包裹：玄武岩、流纹岩、安山岩。

固态成分主要为火山碎屑物，有火山灰、火山砾、火山弹和火山块。

火山灰成分分布最广，通常可以被送到几十上千米的高空。

这番景象表面带上了水波流动的效果，既梦幻、虚拟又从细节地方展现真实。

李达亨心想，这是出现了类似“海市蜃楼”的效果？

这种效果想要出现，空气介质要出现分层，同时还有进行一系列的物理光学反应。

心底挪耶，这种只在书中出现的现象，之前从未亲眼看见过，没想到在纽因雪山地下给碰到了。

这又是雪山，又是火山的，倒是具备出现光学现象的基础。

不过，无论是火山的形成物，还是“海市蜃楼”的成型条件都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在火山底部的积雪里，有一株昂扬、挺拔、苍翠的植物特别夺人眼球。

植物翠绿的叶片在阳光照射、周围雪光的反射下，闪烁出夺目的光泽。

植物枝干遒劲、粗壮，在植物最上方，有一枚晶莹剔透的果实迎风飘荡。

这枚果实内部仿佛正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暴雪滔天，时而造出各种奇形怪状的雪人。

林飞鸿掏了掏耳朵，表情平静：“那就是雪阵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