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下,李达亨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小贝聪慧,小菱表面暴躁,却很听小贝的话。
究竟是五个巨蚌出生的时间有差异,还是小贝、小菱永远都不想让另外三个巨蚌化成人人形呢?
李达亨心底一冷,用张无忌母亲说过的话在大脑过了一遍——越聪明、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因为他们的追求者众多,可供挑选、选择、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你喜欢的女神“池塘”里早已装不下,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可转念一想,小菱和另外三个蚌女发誓效忠一年、小贝选择很彻底,愿意终生效忠,这样的选择差异化,是为了打断我的顾忌、猜疑?
还是说这是几个蚌女的缓兵之计?
她们之前势弱,有特殊的原因不能和我战斗,或者说是有其它因素,导致她们的实力不如我?从而表面服从,暗地里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不对啊!
我并不是仅仅给出了利益性的承诺,同时还引出了异象——神秘莫测的碑文。
其它三个蚌女是由小贝代发誓言,会不会被碑文的誓言束缚李达亨不是很清楚。
但是小贝、小菱绝对会在碑文誓言下,踟躇难行。
她们如何能违背誓言?
碑文的出现,是自己的突发奇想,绝对会令小贝、小菱意想不到,她们在见到碑文那一刻,表现出从没见过的表情,那么真切,不可能有假。
但假设她们可以违背带阵特性的誓言,违背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阵的束缚呢?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李达亨突然觉得小贝、小菱的微笑,现在回想起来有些瘆人!
她们真的有可能在演戏。
纽因雪山地底的不简单,李达亨早已产生了这样的认知。
这雪山地下有疑似仙中庭的老祖,有眼前这幅画里的神秘、黑衣、手持长槊的男子,有雪山宴上林飞鸿提到过的雪烨大帝,也就是大楚的开国黄帝,许多传说也和纽因雪山有关。
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些能规避碑文誓言的阵呢?
这不是人与阵的对抗,而是阵与阵的克制,李达亨不知道是否存在这种阵,但不能否认具有这种阵的存在。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的认知是有限的。
而认识到自己的愚蠢和无知,恰恰是开启智慧的大门。
这些想法在李达亨心里盘旋而过,他伸手摸了摸鼻梁,感觉有些痒。
他伸手一摸,握住了柔软的事物,抬眼一看,一把白发被他握在手中,顺着白发继续向上,一位干枯、窄匾的躯体正悬吊在他头顶!
李达亨的头颅如同被灌了铅,沉重无比,他艰难的向左扭头,客厅内一具具同样的尸体被钢丝缠绕在腰间,悬挂在半空,就像是蜘蛛吐丝悬挂半空一样!
场景冲击力太强,李达亨来不及思考,就看见所有干枯的尸体齐齐一震,所有头颅转动面对李达亨。
李达亨一个激灵,下意识想要用纸人转移身体的位置,可周围的视界与环境如同镜片碎裂,一块块分崩离析,取而代之的是红泥构建的高大墙壁,类似迷宫。
迷宫上下高低不同,前后左右长短不一,每条巷子的缺口都是随机出现,没有规律。
灰蒙蒙的暗淡光线里,手持槊的男子画像消失,拜台与公平破碎,李达亨上下左右观察。
迷宫内仅剩下“蜘蛛侠”悬挂半空,这是之前画面存在的唯一证据。
“吧嗒”
他们身上的“蛛丝”断裂,掉落在地上,干枯的尸体四分五裂,一个个头颅骨轱辘般滚动到李达亨脚边。
尸骨上方,一缕缕黑雾袅袅飘起,在半空越聚越多。
李达亨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刚刚外部因素制造的情绪波动,立马,他身体再次飞出一个纸人。
纸人眼中红睛闪烁,一路上飞,蹁跹离地高达二十米,高度超过墙壁。
利用纸人占据制高点所获取的视野,李达亨选定了一个没有死胡同的方向。
在灰暗的氛围里黑雾的颜色并不显眼,他们看着就有毒,来源方式更让李达亨感到诡异。
李达亨身上的纸人齐齐一震,他身躯紧绷,腿脚用劲,迅速拉开与黑雾致之间的距离。
在脉阵·纸人的加持下,李达亨以他难以想象的爆发速度,眨眼来到巷子的末尾,将黑雾甩在身后。
正准备进入下一条巷子的他,脚步后移,退了回来。
不!
准确的说,李达亨的双脚离地,他的脖子被一只干枯的手捏住,如同捏住一只鸡一样,不能动弹。
李达亨身体抽搐,身穿月白服侍的老怪物从拐角位置走了出来,他的满头白发在幽暗的光线里轻轻飘舞,苍白的脸色夹杂丝丝红润。
用带着抑扬顿挫的腔调开口: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你可真能跑啊?连老夫都差点没有追上。
你这么好的身子,老夫我可舍不得!”
李达亨感觉大脑有些缺氧,一边本能在心里反唇相讥,老子是男人,不是女人!
一边聚合身躯的力量,凝聚到右手,膝盖顶对方腹部,右手猛砸在对方头颅上。
“咔嚓!”
老怪物的头颅应声而裂,红白的物事顺着太阳穴流了下来,嘴角渗出缕缕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