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没有反抗,而是蹲下身子,又用另一只手抚在辛玛扎德的手上,开始回忆起来:“一开始我们带进宫中的军队中了埋伏,陛下被苾幽玄媞困在正殿,我就带着大家反击。但是由于寡不敌众,很快我手下的士兵越来越少,紧接着陛下被炸出兴封宫正殿,伏在草坪上,奄奄一息。我只能一个人躲在一旁的草丛里,眼睁睁地望着陛下身亡。趁着他们打扫战场的功夫,我偷偷地从殿侧的小巷溜走了。”
“所以你就这么逃出来了?”辛玛扎德忍不住问了一句。
影之连连摆手:“哪有那么容易啊!当时我就想从个侧门溜出去,再趁机找一艘舰船回来禀告。谁知道……”
当时的兴封宫中。
“只要再穿过这个大殿,我就能逃出去了。”影之想着,不由得也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跨出殿门时,一支冷冰冰的枪口刹那间顶住了他的太阳穴:“影之,你想去哪儿啊?”
“你是谁?”影之颤巍巍地举起双手,“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何要加害我?”
“哦?影之,你说这话可太没有根据了。”那冷酷的声音甚至比枪口都寒气逼人,“你转过头来,看看我是谁?还说不认得我!”
影之听话地转头一看,一个一脸怒容的女子正端着一杆长枪对着他。
“你是……你是夜悠澜兰!”影之大惊失色。
“没错,老东西。”夜悠澜兰怒目而视,“影之,要不是你当年给暗府带路攻破浮复殿,害死我们父母,我们姐妹又怎么会如同现在一样家破人亡!”
“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影之慌忙求饶,随即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缘由,又叹息一声:“我死不足惜,但你如果完不成夜征掠星的任务,那岂不是耽误了你们的大计啊!”
“你……你怎么知道的?”夜悠澜兰脸色一变,手上的枪却上了膛。
“别紧张,夜悠澜兰。我没有要戳穿你的意思。”影之赶忙解释,向着夜悠澜兰哀求,“我明白你的目的。就算是为了夜庭,你这次就放我走吧。”
“你什么意思?”夜悠澜兰又用枪捅了捅影之的头,“别耍花招。”
“夜征掠星无非是想借助苾幽玄媞与暗府死磕,待两败俱伤后入主兴封宫,占领午泽那萨。如果暗府中也有你们的人,那这个计划岂不是会更加顺利?”
夜悠澜兰没再说话。片刻后,她开口说道:“确实如此,不过,我们也需要有个人回去给暗府的贵族们带个话。”
“你走吧。”夜悠澜兰放下了枪,随后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拿着这个,玄媞的部队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影之谢过夜悠小姐。”影之害怕夜悠澜兰反悔,于是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了。
——
“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辛玛扎德向影之询问。
“是的,这一路罪臣风餐露宿、饥寒交迫。终于是来到了太子殿下的身边。”
“嗯。”辛玛扎德沉吟片刻,分析到,“为今之计,我们最好是能集合暗府所有军队,在这场叛乱初期,将她们绞杀。”
“可陛下……”
“父皇那是中了那叛贼的奸计,这次我们准备充分,定能一举成功。”辛玛扎德一边说着,一边写下手谕,“影之,你带着我的手谕,赶紧带兵赶去军衡星找暗缘,务必早日平定叛乱!”
“是!罪臣影之一定将功折罪!”
——
“姐,真的不杀他?”当影之跑出那扇偏门后,夜繁碧莎从旁边走出来,嘟着嘴趴在夜悠澜兰的肩头问她。
“现在还不是时候。”夜悠澜兰凝望着影之的背影,“别忘了这家伙不仅是暗色师祖三世的宠臣,还是影阀家主的弟弟,无论我们夜庭还是苾幽玄媞,现在都不适合引影阀入场。方才,我也只不过吓唬他一下罢了。”夜悠澜兰收起枪,“走,去看看苾幽玄媞怎么样了,现在她可万万不能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