洌洌的泉水冒着热气儿,弯弯曲曲的绕了好几道,经过花团锦簇的园子,又流回了碧云海的小湖中。
碧云海里景色迷人,虽说有温泉,有小湖,且草木葱翠,但清云更喜欢四季分明的景色,园子里都是按她的喜好布置的。
西北角的枫林此时艳红如火,清云悠闲的坐在枫林的秋千上,手里拿着书,嘴里嚼着葡萄。一袭淡紫色的苏锦流苏长裙,随着秋千,轻舞飞扬。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垂在两肩,脸上未施脂粉,却细嫩白晳,两耳上带着由白狐皮制成的小耳帽子,安静的坐在秋千上,如坠落凡尘的精灵。
花凌落一身锦锻蓝衣站在枫树下,望着秋千上的女子,目瞪口呆。这同昨天那个是同一人?不可能吧,这完全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昨天那人,哪怕他拍着她的肩膀,叫上一声兄弟,他也没有半点违和感;可眼前这人,别说拍肩膀了,就是让他挪动一步,他都感觉有点艰难!
花凌落咽咽口水,抚了抚如同雷鼓的胸。从平和村到普佗城,一路上与她同吃同住,压根儿就没有把她当成是女人。可现在……花凌落纠结郁闷。
江依走进来,就看见花凌落傻傻的站在林中,也不理会他。“主子,陈都督来了。”
清云轻轻“嗯”了一声,歪着头想了想,“带陈大哥来这里吧。”
“是。”江依退了下去。
清云见着花凌落远远的站在林子里,向他挥挥手,示意他过来。扭扭捏捏,扭扭捏捏,花凌落以极度扭捏的步子慢慢挪了过来。
清云惊奇的看着他,“浪七,凌翠阁没收拾干净?”清云对着林子里问了一声。
“主子,绿逸仙隐的每个角落都有人打扫,没人偷懒。”浪七闷闷的声音传来。
“花凌落,你——大腿被螃蟹夹了,还是——长了瘘痔?”清云认真无比的问。
空气中传来闷笑声,浪七直接笑着从树上掉了下来,笑着哎哟哟真叫唤。
花凌落的脸如同煮熟的虾子,咬着牙说了句“死女人”,转身落荒而逃;和刚进林子的陈绍撞了个满怀。
花凌落急退,没能站住脚,歪斜着往后倒;陈绍反应快,手一伸,一把将花凌落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