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的情景,天已经黑了,好在今日月光很好,院子里的情况还是看的清的。
村长看着这一家老小也不好受,上前扶着田大根,“大根啊,买田的人找来了,就是陆宁,这小子今年才回来,还没有田,只是你要是再卖,家里就没什么田了。”
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要想清楚,为了这个,这个···。”
村长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终究是田家自己的事情,哎。
田有才一听有人买田,赶紧爬过去扯着他爹的裤腿说道:“爹,卖了吧,你救救我,救救我,再不还钱,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我发誓,我一定不再赌了。”
田大根叹了一口气,精气神也没有了,“有才,这是最后一次,卖了这两亩田,还剩两亩,今日村长也在这里,剩下的两亩地转到田果的那里,你要是再赌就没人救你了,被人打死也是你自己的命,就这样吧。”
说完也不看他,只是看着陆宁到:“宁子,两亩地的稻子已经熟了,可不可以让我们把田里的稻子收回来,田再给你。”
这都是小事,他只要田就行,稻子是田家人辛苦种的,他没有要的打算,随即点了点头,“可以。”
田都是有田契的,陆宁回家拿了十六两银子,到手两亩地的田契,田大根顺便把剩下的两亩田也写上的田果的名字,以后这田就是田果的,不过要去县里登记才行。
田大根把田契给了田果,颤颤巍巍的说道:“小果,你也大了,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两亩的地给你。”
田果抹了一把眼泪,家里就剩下这两亩地,给了他,爹娘怎么办,说道:“爹,您还有我,我养您。”
田大根摸了摸他的脑袋:“傻孩子,不嫁人了?爹还做的动,不用你养。”
田果捏着田契,目光也变的坚定起来,“不嫁了。”
田果想了,不嫁人也可以,大哥是个混子,不中用的,爹娘只能靠他养了。
宋家人在一旁也看的唏嘘,远处站着哭的田有才夫郎和孩子脸色一片惨白,原本就不宽裕的日子,现在越发的不好了。
陆宁拿着新到手的田契回来家,想着田家人今天的惨状,赌钱害人不浅啊,他也不是圣人,救不了这一家人,只有田有才真的不再赌了才行。
他也只是在买田的银钱上没讲价而已,现在好的水田都是八两一亩,要是着急卖的,遇到讲价的,也许七两就能买到。
随后在衣柜里拿出盒子,把田契和银子放在了一起,随后又放到衣柜里,这个衣柜是他自己打的,所以里面专门打了一个放盒子的地方,还能上锁。
第二日,陆宁继续到田里割稻,今日还是和宋爹一起,看着不远处田大根一家也在割稻,陆宁挑了挑眉,没想到田有才也在。
宋爹顺着陆宁的视线看了过去,“那边几块田就是田家的,挨着我们家在,上面的那块就是我们家的,买他们家的田也好,我们两家挨在一起,以后插秧放水什么的都方便。”
宋爹说完叹息了一声,陆宁也知道他在叹息什么,嗯了一声,接着弯腰割稻。
今年有陆宁加入,天公也作美,二十来亩地,四个汉子五天就干完了,所有的稻子都拖去专门的稻场了。
晒稻子的稻场有专门的地方,几家人共用一个,每家划一块地,长时间没用,稻场上有些都长了草,昨日宋青已经清理好了,又用石磙碾了几圈,现在平整光洁多了。
趁着天气好,把晾晒好的稻谷铺在地上,汉子们拉着石磙碾,让稻谷脱落,但村里的石磙不多,得换着用。
没石磙的时候,大多是用槤枷拍打,使其脱落,这个活不比割稻子轻松,主要是扬起的灰尘很大,没一会,头发上脸上都是,最主要就是热,晒的人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