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看得入了迷。
窗外的夕阳光很快便消失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后,月亮出来了,月光又一点点暗淡下去。
天,快亮了。
当窗纸被晨曦映成一片金红,云天河这才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
他收起九霄云龙玉,本想藏起来,但看来看去也找不到一个让他放心的藏玉之处。
最后,他学着清歌的样子,把玉挂在了脖子上。
刚挂上去,一股幽香便钻进了鼻孔。
云天河一愣,随后失笑摇头:“这小子,真是比女人还香。”
他也顾不上洗漱,提着刀就出门了。
吱呀——
门刚开了一条缝,李婶就急吼吼地堵住了云天河:“臭小子,你昨晚死哪去了?我等到半夜都没见你人影!”
云天河无奈苦笑:“李婶,你等我干嘛?”
“你说干嘛?你说干嘛?!”李婶跳着脚,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云天河脸上了,“昨天月儿那姑娘多水灵啊,你倒好,眼高于顶,直接把人给拒了!真以为自己长得俊就大把人要了?!”
云天河闪身躲过李婶的口水攻击,往院外走:“李婶,这事儿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真有急事!”
“一大早的,你能有什么急事?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李婶显然不信,狐疑地盯着他,“你小子,该不会是故意编瞎话骗我吧?”
“没有,我哪敢骗您老人家啊!”云天河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往外走,“我朋友今天出门远行,我得赶紧去送他一程!”
“送行?送行还用得着带刀?”李婶更疑惑了,刚想再问,一抬头,哪还有云天河的影子!
云天河沿着天枢大道一路狂奔,直奔西城门。
街边偶尔传来几声醉汉的胡话,一辆夜香车慢悠悠地晃荡着,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子清新的味道。
云天河抬头望天,湛蓝的天空中的几片云朵缓缓飘动。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几句诗:
“此行一去,坎途漫漫。刀重青衫薄。慢行,慢行。再送三千里!”
那就,送他个三千里!!!
大炎京城外,天牢镇狱司门口,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赶车的车夫是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人,他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天牢,三十年的光阴仿佛弹指一挥间,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九皇子,我们该走了。”他很快回过神来,压低声音对着车厢说道。
车厢里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好。”
驾!
车夫一甩马鞭,马车缓缓地驶动起来。
天空中,两道人影凌空而立,俯瞰着下方渐行渐远的马车。
其中一人,衣着朴素,头发花白,身形佝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农。
而另一人,则身穿华服,玉冠束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尊贵的气势。
“按理说,你是不能离开天牢的。”锦衣老者淡淡开口。
“我就不能看看?”头发花白的老者翻了个白眼。
“看可以,”锦衣老者点点头,语气却变得严肃起来,“但你绝对不能出手,否则,我一定会阻止你!”
“放心,我不会出手的。”老者摇摇头,看着远去的马车,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也轮不到我出手……”
“嗯?”锦衣老者疑惑地看向他,可惜,老者却什么都不肯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