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主动向楚蔓袒露心扉。
“我心里很乱,从叶家村出来之后,我发现外面的世界和我想象的大不相同。”
“哪里不同?”楚蔓问道。
叶舟长叹一口气,缓缓道:“我不明白世间为何会有周远山那般的父亲,我不明白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眼中穷人竟是这般卑贱,我不明白明明是对的事情却无能为力,我不明白在那些所谓云巅之人眼中人命竟如同草芥!”
“在叶家村,父母不慈可是要被村民们戳脊梁骨的。无论贫富,并无贵贱之分。黑即是黑,白即是白。无论哪家有事,大家伙儿都当成自家事来忙活,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就是没见过的长辈去世,也要恭恭敬敬的在坟前磕几个响头。”
楚蔓目光远视,眼中尽是艳羡之色。
“这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有黑有白,黑中带白,白中带黑。阴与阳,静与动。过去你偏安一隅,没能从更高的维度来审视这个世界,不知道叶家村就是那黑中一点白。”
“任何社会都有光明的一面,暗黑的一面。极乱之世,仍有君子。极治之世,仍有小人。所以,君子积成立德,不应随俗苟且,哪怕身处乱世,仍能以匹夫之力,而转一世之风,故夫子言,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叶舟听得怔怔失神,惊诧之余,问道:“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楚蔓莞尔一笑,回道:“书里读来的。”
“过去为了考试只是死记硬背圣人之言,没能领悟其中要义,当真可惜啊!”叶舟自嘲道。
“现在明白也不晚啊。”
叶舟那抹愁容逐渐舒缓,依靠在长椅上,坐看云卷云舒。
“叶老师。”
“怎么了?”
楚蔓轻咬下唇,面露犹豫之色,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她并非先贤圣人,有的只是女儿家那点小心思。
“今天...今天下午我看到你和棠雪姐抱在一起。”
叶舟眉头微蹙,一脸愁容,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和楚蔓讲了一遍。
听完后,楚蔓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一脸畅意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
叶舟侧过身子,四目相对:“以为什么?”
楚蔓慌乱地挥舞着自己的小手,支支吾吾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叶舟倒是木讷,犹如一块未开窍的岩石,竟丝毫没能察觉到楚蔓的心思。
楚蔓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周远山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哄骗苏姨将房产过户到自己名下,若是苏姨的精神状态无法恢复正常,恐怕很难证实他合同造假。”
“周远山说当时有他的律师在场,或许是个突破口。”
“只要他的律师可以证明苏姨在签署合同时,精神处于不正常的状态,那我们就可以向法院申请撤销。”
“太好了!”
楚蔓面露愁容道:“可那毕竟是周远山的律师,怎么会向我们提供证据。”
叶舟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垂头丧气地仰望天空。
“眼下我倒是有个法子帮棠雪姐留住苏姨。”
楚蔓翘起二郎腿,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依靠着长椅。
“什么法子?”
叶舟瞬间坐了起来,一脸焦急地看着楚蔓。
“我可以让我爸给远山集团注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算赔本买卖。”楚蔓一脸轻松道。
叶舟面露犹豫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五个亿,楚叔会同意吗?”
楚蔓仰望星空,微笑道:“我就要是要天上的星星,老楚也会给我摘下来。楚氏集团的财务状况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五个亿不算什么,何况还有实实在在的股份。”
听她这么说,叶舟心中少了许多顾虑,谁料楚蔓却卖起关子。
“不过呢,我和棠雪姐充其量就是邻居。她平日里待我是挺和善,可也没到为她注资五个亿的份上吧。”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