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益王府的世子开口了。”
“早就听说了,那世子多年不开口,一开口就要娶媳妇儿哈哈。”
“早听说这益王府的世子是个情种,这么些年就跟养在宰相府了一样。”
“我和你说,我听我二姑夫的表姨的夫家的表妹的婆婆的妹子说,那珏世子自从宰相府的嫡女周岁以后,就日日都去宰相府,风雨无阻,这么些年一直没断过。”
“真的啊?”
“那可真不枉这情种的名头喽哈哈哈。”
“去去去,要议论上一边去,你们自己活够了不要紧,可千万别连累了我们茶楼。”茶楼的小伙计原本以为这几个人是来吃茶的。
可是他在门口等了半天,这几个人却不进来,反而站在门口议论益王府的事。
我滴乖乖,那益王府也是谁都能议论的?
“臭小子,站那瞧什么呢?还不快进来干活!”掌柜的一声大喊,那小伙计连忙就跑进了屋
七月十二,宜嫁娶。
皇帝耳目通天,自然知道了自家孙子迫不及待要娶媳妇了。
况且那臭小子已经在宰相府混了十几年了,要不是自己明里暗里的对文宰相脸敲打带奖赏的,估计文宰相早就要翻脸了。
虽然帝丘女子大都是十五岁才结婚,那文雪珂如今才十四,不过也无妨,早一年也没什么。
皇帝提起手中的狼毫,便在圣旨上写下了两个少男少女的命运。
“文氏嫡女雪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温柔贤良,才华横溢今日,朕特选良辰吉日,命文氏雪珂于本月十二与吾孙青珏成婚,钦此。”念完圣旨,公公笑眯眯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宰相府众人,将圣旨送到文雪珂面前:“文姑娘,接旨吧。”
“臣女文雪珂,接旨。”文雪珂接过圣旨,对着皇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天气闷热,公公且吃一杯茶再走吧。”
“不了不了,老奴还要回去复命呢,一会陛下赏赐的东西就要送到相府了,今日啊,文姑娘有的忙了。”前来宣旨的公公擦擦汗,吃茶嘛,其实就是拿些赏钱,若是别人家,不说他也要留一留的,可是这相府,还是算了吧。
尽管那公公不太敢收相府的钱,可是再临出门的时候,还是被宰相硬塞了一个荷包。
这嫁女本事喜事,给点喜钱是应该的,况且万一哪日被这太监说出去,来宣赐婚的圣旨却没要赏钱,不知情的只怕会觉得是他们宰相府不愿意呢。
“珂儿,你,哎。”文夫人拉着文雪珂,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看着看着,竟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
说句实话,这女儿,她当真是舍不得嫁的啊。
文宰相从门口走来,轻轻揽住了文夫人的肩膀,又为她擦拭了眼泪:“好了,你当着孩子哭成什么样子。我瞧着那青珏也不是不好,说不得哪日就”
他本想说说不得哪日就与常人无异了,可是看着文雪珂清澈的眼睛,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文雪珂笑了笑,如同这七月的骄阳般暖暖的道:“父亲,母亲,你们不必为我担忧。其实珏世子,人很好的。”
虽然大家都说他是傻子,可是文雪珂能感受到,他待她,是不同的。许是错觉,又许是直觉,可是这女子家的,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比起那些不曾谋面便出嫁的小姐们,她已经好很多了不是么?
自己的女儿懂事,本该是满心欢喜的事,可是现在文宰相却只觉得心疼,无奈他一个男人,又说不出那些关心人的话,只得狼狈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