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步薇笑了一声,起身间,陆绥拉住她:“你去哪里?”
“拿样东西,给你。”
元步薇打开柜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走到陆绥面前:“打开看看。”
“好。”
陆绥点头,顺手把包袱拆开。
里头放着一件银色的马甲,陆绥一愣,下一秒他眼底腾起一抹诧异:“这是……”
“银甲衫。”
元步薇坐下来:“当初离开药王谷之时,我拜托小秦做的,他说银甲衫的材料不是很好找,让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结果没想到他找到了,这次给药铺送药,他便托人给带了回来,你穿上这个上战场,至少不会像上次一样 ,被重伤。”
“银甲衫,做工复杂、精密,看似轻薄,却能刀枪不入,阿薇,这应该你穿。”陆绥摇头,把包袱复原,“我不能要,再说我有盔甲。”
“有盔甲,便有能刺破盔甲的武器,我不能拦住你,让你停下前进的脚步,但你的安危,你必须听我的,我说过的,我不想守寡。”
“阿薇,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再说,再说……”
元步薇见陆绥低头,立马捏住他的鼻子:“再说什么?陆绥,你不想让我守寡也行,那我以后就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别人,让孩子跟对方姓,还让他……”
“阿薇,你有啦?”
陆绥一把抱住元步薇,甚至把耳朵凑到元步薇肚子上:“什么时候有的?”
“什么有啊,胡说什么呢?”元步薇试着推开他,却被陆绥越抱越紧,“我是说将来……”
“那不行,我的孩子,哪能跟别人姓。”
“所以,就算你剩最后一口气,爬也要给我爬回来,听到没有?”元步薇说完,见陆绥没声音,拍他一下,“跟你说话呢,干嘛不回答。”
“知道,知道……”
陆绥内心感慨,以前他觉得战死沙场是一件特别光荣的事儿,所以每次都不要命似的往前冲。
以前他不懂,为什么底下的将士们,在战场上会懈怠,甚至有点怕死。
现在他明白了,那不是懈怠,也不是怕死,是谨慎,因为内心有了牵挂,想用命搏个前程,又怕自己死在战场上, 让期盼自己归家的亲人、爱人日后都活在痛苦之中。
“阿薇,你真好。”
“嗯?”
元步薇笑了:“你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就是突然想对你说。”陆绥坐直身躯,温柔地捧起元步薇的脸,凝视着她,而后落下一吻:“阿薇,你知道吗?从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更看到了以前从未顾忌到的一面。”
“我也很少遇到你这么听劝的学生。”元步薇报应回吻,结果离开之时,后脑勺被陆绥摁住了,“陆绥,你?”
“阿薇,算起来,今儿才是咱们正儿八经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