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之间,向来比的就是拳头大。
在人数一对六,明面上的武道境界也差着一重天的情况下,李役这般不卖面子,那就是取死之道。
而刘杰等人之所以还这般克制,实在是因为李役不仅独自斩杀了钢刺豪猪,而且还表现出不惧六人的强大气势,令他们有些摸不清底细。
此刻,双方矛盾却是因为一句话而激化,刘杰等人也在等着李役的反应。
若是李役示弱,那就对不住了,杀人越货于他们而言是常有的事;但,要是李役依然硬刚,他们反倒是要仔细斟酌一番,武者本就有强弱,而且总有那么一些武者有着不为人知的手段,欺软怕硬不丢人。
李役轻瞥了长着一副官老爷模样的中年一眼,淡然回应道:“在下与诸位萍水相逢,无所谓看得起看不起。诸位若是有什么想法,那便划出道来。在下接着便是。”
“哼!看你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那便让你何大爷,称称你的斤两。”
官老爷模样中年手中长剑一抖,便要上前与李役单挑。
而一旁的刘杰见李役表现得极为沉着冷静,全然没有一点惧色,便料定李役不是个简单角色,当即便唱起了红脸:“何大哥,慢来。我等皆是为了猎杀妖兽而来,诚如这位赵兄弟所言,的确是萍水相逢,却也是志同道合。怎能为了些许言语口角就大打出手?!都消消气,千万莫伤了和气。”
官老爷模样中年听罢恨恨地哼了一声,将长剑一收,退到一边去了。
刘杰劝住官老爷模样中年,又转而朝李役说道:“赵兄弟,在下这些兄弟平日里都自在放纵惯了,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赵兄弟,夜色渐浓,在下看你那猎犬受了伤急需治疗,而这头钢刺豪猪带着也不方便,若是没有合适的去处,不如就到我们鹰翼峰歇歇脚,我们峰上不仅有大夫,还有行商往来。此地离我们鹰翼峰不过十几里地,小半个时辰便到。”
这话倒是说到李役的心坎里了,不禁有些心动,可他又并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纠葛,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故而仍是拒绝:“在下谢过阁下盛情!在下一个人习惯了,就不叨扰了。”
“这?”刘杰见李役一再推辞,也不好强邀,略一迟疑便退了一步说道:“不知赵兄弟要往何处去,若是顺路那便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真要说起来,李役也就知道自己要一直往东边走,具体怎么走才能到达应天城还真拿不准,此刻听刘杰这般说,便缓了缓语气说道:“在下欲要往东方去。”
“哎呀!那正好顺路。鹰翼峰下面就是前往郡城的官道,据说一直往东还可以通往京城。走,赵兄弟,你且去鹰翼峰看看,若是不愿留下,再走也不迟。”刘杰拍着大腿,脸上满是真诚,说着话就要让其他几人来帮李役抬钢刺豪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想着这些人不过是明劲一二重天武者,几乎没有威胁,李役略一犹豫,最终还是没有阻拦,反而当即抱拳回道:“既如此,那便一道走。有劳诸位了!”
“赵兄弟不必这般客气,且边走边说。”一路上,刘杰就不曾停过嘴,也不管李役爱不爱听,硬是将鹰翼峰里里外外都说了个遍,不过也全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役闷头听着也不搭话,从中倒是得知,原来这鹰翼峰是因为地形如雄鹰展翅而得名,并不是盗匪山寨,而是峰脚下的一个大型村落,住着近千人。
因为村外不远处就是官道,交通方便,慢慢成了方圆几十里内的一处小型集市。县里的差役、行商也多在此地落脚,倒是个打听情况的好地方。
待众人来到鹰翼峰之时,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刘杰当即朝李役问道:“赵兄弟,今夜怕是不好处理这钢刺豪猪了,不如先去宫大夫那一趟,为这猎犬包扎了伤口,明日再做打算。”
“好!有劳阁下了。”事已至此,李役便由着刘杰安排。
不多时,几人一同来到一间简陋的医馆前,一名明劲一重天武者上前敲门,讲明来意,哪知却惹得那宫大夫大发雷霆:“滚出去!老夫是大夫,不是兽医。”
明劲一重天武者被那宫大夫骂得一愣,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随即便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刘杰。
这个年月,又是这样的穷乡僻壤,人都没钱救命,还哪有人抱着畜生来就医。
刘杰也是犯了难,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只有觍着脸走上前去,在门外说道:“宫大夫,您行行好!我这兄弟是外地来的,身边就带着这么一只猎犬,下午因为猎杀妖兽钢刺豪猪给扎伤了,您帮着上点药包扎一下就行。”
“滚蛋!”宫大夫耐着性子听完,但依然态度坚决,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