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热闹,绿珠有个女老乡跑过来叫,说西县和海城的同乡会吵起来了,有事牵扯到绿珠,让他们去对质。
两个同乡会租的活动室靠在一起,在同一个老旧大院里,木质楼板的房子。
西县同乡会的会长是银梅,海城的则是一个男同学。由于银梅欺负过碧玉,绿珠一直想出这口气。经常碰到,便有了各种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磕磕绊绊。使得两个同乡会的矛盾日渐加剧,谁也不服谁。
一旦争吵起来,就各种翻旧账,事情的起因对错都已不再重要,拼的是气势和智商实力。
小苇本不打算参与这种说不清的纠纷,可和碧玉绿珠已成好友,不得不跟着去造势。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老乡聚在一起标家乡口音,多少有点亲切感。看样子双方还处在据理力争阶段,动手的概率微乎其微,小苇便没了兴趣,站在边上旁观,恨不得上去添把火,让他们尽快打起来。
看到小苇,男老乡的气焰陡然降低,像炸毛的公鸡突然夹起了尾巴。只有银梅那班人马嗓门依然强劲,正针锋相对指着对方讥讽对骂。
一般遇到情况,必须要有个能让双方信服的出来主持公道,最好是学校领导或学生会代表出面。可领导即使出面,也不可能帮他们决定是与非。一定会各打五十大板,打到双方偃旗息鼓为止。
小苇想了一圈,两边同乡里,除了冒同贤两边都没得罪过,没有人更合适。可冒同贤向来独来独往,没加入任何会,现在都不一定能找到人。
看小苇两边都不太好帮,桂秀上前大声提议:“昨天学生会发出了六县三区文艺大比拼的倡议,这样吵下去没啥意思。不如你们两个同乡会也比拼一下,谁输了,赔礼道歉,搬离这里,重新出去找房子。”
看热闹的一起叫好:“这法子不伤和气,还特别文明。”
“对。就这么办。”
没想到银梅她们互相示意后,坚决不同意,建议比别的。
小苇清楚她们忌惮自己,不敢冒险。
搬走事小,面子事大。如果输了,很长时间会抬不起头来。
可除了比文艺节目,其他更不好比。小苇心里陡然想到了关键所在,顾不上权衡利弊,赶紧上前提议:“文艺节目也很难界定输赢。比对古诗词吧。”
然后将玩飞花令的规则说了一遍:抓阄定字眼,猜拳分先后。背出含阄上字眼的诗词,轮流背,规定时间内,背不出就算输。诗句不能和前面任意一方重复,重复一次,立即罚接一次。
有人马上叫好:“这样再好不过,输赢一目了然,谁也没法子作弊。”
海城的人又兴奋起来:“好。就比背诗,照小苇说的规矩比。”
“对。比文艺节目,评委可能看人下菜。比知识量不需要评委,既文明又公正。”
看西县那群人磨蹭着小声商议,海城这边已经上了火:“你们什么意思?不敢比就趁早认输。”
“比歌舞不行,比诗词又不行。干脆比认怂得了,你们准赢。”
“还是比蛮不讲理仗势欺人吧,他们坐赢不输。”
小苇暗叹:可怜的骚年们,你们上西县的当了,就等着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