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瑜包子般的小脸舒展开来,笑道:“那你比我大,我才六岁。”
“是。”齐霜反而有些扭捏,眼睛不时地在叶昭瑜的身上溜达着。
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你看上去还和她挺不一样的。”
“谁?”叶昭瑜有些懵。
“那位啊!”
齐霜向左边的主屋努了努嘴。有些不屑道:
“她比你来得还早呢,刚到的时候就开始哭,刘管事和你到院门前,她还在嚎呢,现在估计哭累了,要歇一会儿。”
叶昭瑜了然。
两个女孩熟络的很快。
叶昭瑜自出生伊始,还没有和同龄相近的孩子一起玩过。
即便是在闽南,祖母也把她看管得很严,生怕她离了一步,就要遭人算计。
侯府半年,其他几个小姐少爷也离她远远的。
她虽早慧,心里也多少有些孤独。
至于齐霜,据她自己说,是去年被国师府的人从很远的地方找来的。
在这呆了一年多,整个院子只有她一个孩子,下人们不和她说话,也不允许乱走。
只有每次沈先生来教她功课的时候才有机会说几句,早就无聊地盼望来人了,没想到来的第一个竟是个哭包。
“沈先生是谁?”
“奥,就是下午要来训诫你们的那个,是个女先生,有点凶。”
齐霜吐了吐舌头。
叶昭瑜惊奇:“她还要教我们功课啊?”
齐霜耸耸肩:“也不算吧。她第一天过来拿了张图画,特别复杂,然后又给我拿了纸和笔,让我照着画出来。可我哪会啊?”
她摊了摊手:“我之前是个乞丐,连笔都没握过,更别说画画了。
她知道后倒也没说什么,又要教我写字,可我也没有文曲星的天赋,学了大半年,也就认了些许字,写的还是歪歪扭扭的。她就生了气,说我顽劣,不堪教导。”
齐霜觉得委屈:“你说如果写不好字就算顽劣了,那天下那么多小孩还没有习字的,不都算顽劣了吗?就算是咱们圣上,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写字的啊。”
叶昭瑜想笑,又觉得不太厚道。
齐霜虽然之前是个乞丐,却一点也不自卑,说什么都神采飞扬的,机灵的很。
叶昭瑜很愿意听她说话。
齐霜从小在外闯荡,见识过很多东西,而她自小囿在深宅大院,连闽南叶府外面的那条街都不知道什么样。
在齐霜的帮助下,叶昭瑜成功换上了灰色的平山书院的服装。
她年龄小,人就更小了,这衣衫是按照小孩的平均年龄高度做的,齐霜穿上去都显的有些大,更不要说她,看上去简直像是把一团灰色的麻袋裹在身上,实在算不上好看。
好在料子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