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瑜还没问出，方尘就叹道：“最后一座剑心石，乃是万剑阁青枭剑君所留。”

“真君少年被誉为剑修天才时，青枭剑君就已是太和界公认的剑修第一人。结婴后，真君赴尘万里前去领教，回来时却两手空空，只带回了自己的本命灵剑和这块剑心石，并把自己的道号尊称改为真君。后来有人前来讨问，真君只说：天下除青枭剑君外，无人可称剑君。”

“所以到现在，太和界只有青枭剑君这一位剑君。”

方尘咂巴着嘴，面上满是仰慕。

两人站着，久久地不说话。

叶昭瑜看了他一眼，略微挑眉道：“没了吗？”

“没了。”方尘憨厚地笑着，双手一摊。

叶昭瑜无言。

方尘第一次做这生意，脸皮练的还不太厚，想了想，也觉得不好意思，小声道：“师妹日后若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继续来问，算作售后服务。”

叶昭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方尘被小姑娘盯的有些尴尬，摸着头哈哈大笑起来。

一人独自笑了三声，面色严肃地小声道：“不管怎么样，灵石收了是不会退的。师妹也知道，咱们剑修修炼不容易。师兄看你也不是缺灵石的人。。。”

叶昭瑜一时无言，好久才道：“既然这样，师兄与我通个令息吧？日后有什么问题，我用纸鹤传与你。”

“好，好，好。”方尘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怕小孩子哭。

二人通过令息，方尘兴高采烈地走了，叶昭瑜往里走了走，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周围森冷无比，她定住心神，召出断空和素商，环绕在周身，随即闭眼，沉心凝气。

开了神识，空气中的剑气就从无形转为有形，有的剑气冷硬，银白色的短促，泛着寒光。有的剑气温润，莹白色的柔和，甚至会主动避开人。有的剑气充满生机，浑身绿意萦绕，像个小孩在这剑池探头探脑，游来游去。有的剑气璀璨，霞光四射，十分夺目。。。。。。

叶昭瑜控制着神识点点附在剑气上，感受回溯着出剑人的挥出剑气时的情绪。能在剑池留下剑气，至少也悟出了第一层剑意，而剑池中这样的剑气数以万道。再往里感悟，甚至能感悟到第二层剑意的剑气，甚至第三层的本源剑气。

叶昭瑜睁开眼，起身握住断空，挥出落木为生和木匿骤出两道剑气。深吸一口气，又挥出了雪掩芽生。

她站了一会儿，往剑池深处走去。

落木为生和木匿骤出都只是第一层剑意，太依赖剑法了。对战中，若是不用木生剑法，这两道剑气根本挥不出。可是一旦用剑法，就会被限制。先用剑法，再转功法，时间上来不及。瞬息万变的战斗，对手怎会给时间允你去运功结印？

雪掩芽生虽然是第二层剑意，能够脱离剑法，对环境却又很依赖。其他环境中挥出的剑气威力根本不能与在雪地里挥出的剑气相比。真正对战时，总不能先用水泽之域在领域中布置出一片雪景，然后再挥剑气吧？坟头草都不知要长多高了。

感受周围逐渐变少的剑气和越来越重的威压，叶昭瑜坚持不懈地往深处走。她知道，只有悟出了本源剑意，手里的剑才会有震慑和威胁，否则，这两把剑对于自己也只不过是个修饰罢了。

师父让自己来剑池，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她停了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这片空间的剑气很纯粹，也很凛冽，是本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