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沉默,全知全能的祂似乎没想到剑修会在这个时候说调侃的话。
消失的前一刻,剑修再次低头往下看,他的神识什么也看不见了,“希望它啊,呵,现在很安全。”
时间存隙中安静了。
“……希望吗,在绝对正确的天道之下,这种希望是无法诞生的。”
-
江邺市。
傍晚的银杏树下,夕阳与几片落叶相映成辉。
两个穿着老头背心,看不清面目的人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摇着蒲扇下棋。
“癸生的好日子该到了吧,”黑子落在棋盘上。
“什么好日子?”白子不假思索,随意跟着落子。
黑子松散的落在远处,“春天的时候他用绿泡软件给我发信息说感应到日子了呢。”
白子愣了一下,啐道,“嘿,这家伙怎么不给我发信息啊。”
“他没你好友吧,”黑子努努嘴,示意他手里的白子快下,“你不是刚学会用绿泡软件?”
白子啪的一声在棋盘上落了个响的,“行吧,癸生账号多少,我回头就加他。”
新科技用不习惯,手机又没带。
黑子随手在石桌边的手机上点点,顺便跟上一枚棋子,“名片推给你了,不过癸生什么时候能通过就不知道了。”
白子落子的动作顿住,眉头往上挑,“癸生,已经上去了?”
“他的好日子应该就是今天吧,”黑子又点了下手机,自己的万年历备注里写着呢。
“嗐,谁知道是不是好日子呢,”白子突兀的叹了口气,手中棋子变得有些沉。
“也是,说不定几百年苦修就此终结,”黑子被捻在指尖摩挲,蒲扇摇了摇。
“终归有段时间见不着了,”白子也不催促,目光顺着橙红的阳光往天上望去。
若渡劫成仙,上了“天庭”,再想“下凡”来就难了。若渡劫失败,修成散仙也要一段时间,再见面或许是几年几十年之后。
最差的一种情况,就是渡劫失败,连元神都没逃出来,身死道消神魂俱灭。
“咱们在这念叨他也没用,癸生那家伙狂得很,什么都不准备,带他那把破剑就去应试了,真过不了也怨不得别人,”白子跟着摇蒲扇。
黑子落下,笑道,“他们剑修不都这样,癸生算是不那么孤僻的了。”
路边走过几个下班回家的人,树下下棋的两人好像存在于他们的世界,但又有着一层无法被窥探的界限。
人来人往,无人记得路边有两个下棋的人。
无人往那最平常的银杏树下走去歇脚。
更无人看清两人的样貌。
九天之上,本该震动整个修真界的雷劫却没有发生。
天道只处理逆天者,此外,它必须遵循不干涉世界的规则。
解构的零式并没有消失,在天道的注视下,它悄然投入某处,等待与希望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