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打断了他的话,恣睢横行的道:“大胆!圣人的安危难道比不过太子殿下?恕奴婢可要说些不好听的,当初若不是圣人提拔,耆老可坐不上这保安大夫的位子,孰轻孰重,你可好好掂量掂量,奴婢先回宫回圣人和恭王的话了。”
闻人耆老内心纠结,犹豫了一会,还是叫住了他,“公公且慢——”
“圣人既圣体有恙,臣自是不敢耽误,我这就随您去慈元殿。”闻人耆老拿出药方交到贴身内侍手中,道:“定要把药方亲手交到司药手中,亲眼盯着熬药使,让他们务必把药给太子殿下服用。”
“是,夜深了,耆老定要当心。”俞庆内心十分担忧,把药方紧紧地放入怀中。
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圣人这几年身子每况愈下,可他们也知道在这紧要关头突然被拉去诊治必不会是什么好事,可也没办法,只能多加小心了。
待他出宫后,已经是入夜了。
“耆郎,太子怎么样了?”夫人母莲心见耆老回来,马上问道。
“太子肺痨多年,恐难根治,不过我已银针施治,再加上汤药调理,还能撑上数月,不过数月之后……”闻人耆老也是发愁。
“那官家到时候会不会加罪于你?”母莲心忧心忡忡。
本来进宫看诊就是危险重重,稍加不慎就会降罪,若是治不好太子的病,怕到时候会加罪闻人家。
“官家仁厚,断不会因太子而怪罪我的。”
天下人都知官家心善,怎么可能因为命数而滥杀无辜呢。
“南卿呢?他还没回来?”闻人耆老没见他的身影,便问道。
昨日他们大吵了一架,还没与他说和,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可他们这对父子看着温和,实则都是犟脾气,谁也不服软。
“哥儿他……回老家去了。”
“这孩子还是这么不定气性,只是说他几句,动不动就要出走,以后还怎么得了!”闻人耆老生气地拍着桌案。
离家出走那一套,他孩子时候就在玩了,到南卿这里已经不稀奇了。
“耆郎,别怪他了,我给你准备了银耳莲子羹,静心降火,你也累了一天了,尝尝吧。”母莲心端给他羹汤,好让他消消气。
刚送到嘴边,门口闯入了一帮穿着官服的人带刀持入。
“什么人!”闻人耆老站了起来。
“三法司办案!奉官家口谕,来捉拿谋害太子殿下的真凶!拿下!”
“谋害太子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闻人耆老不由分说便被枷锁给锁了起来。
“我等只是奉命办事,有什么话,跟大理寺少卿说吧,带走!”
“耆郎,耆郎!”母莲心被手下给推倒在地,看着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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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了,看你的身体好多了,想清楚了吗?”屠毒问道。
他把亓官书后颈处的银针拔了出来,他猛咳了几下,马上戒备退后,“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救我?”
“狂眠毒手,屠毒。”
“狂眠毒手?”亓官书想了想,好像在哪儿听过。
“我认识你父亲。”
亓官书没有说话,还沉浸在悲痛中。
臭小子资质不错。
屠毒看着他的身板,他又是师兄的孩子,应该比其他蠢人聪明些。
“来拜我三拜。”屠毒说道。
“凭什么?”亓官书觉得他莫名其妙。
“我看上你了,决定收你为徒,当然要拜我了。”屠毒含笑说道。
“你看上我了?我还没看上你呢,不拜!”亓官书仰头傲娇地不看他。
“不拜?”屠毒冷笑一声,丢出暗器打中了他的肩膀。
他吃痛地捂着他的肩。
“你要是不拜我为师,我就杀了你,我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生不如死,你可想清楚了?”屠毒威胁着他。
亓官书冷哼一声,还是没有理他。
“岂有此理!”屠毒伸手,本来想打他,可想想打坏了还要自己医治,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