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灾元年9月15日

哈特兹哥跟随军人走向车厢尾，前往关押那个袭击者的临时牢房。

袭击者名叫克洛卡，大盗龙。军龄四年，军衔为下士，立过三等功。在军人对他的审讯中，他一直一言不发，沉默应对所有的训问。

哈特兹哥提出要和卡洛克单独聊聊，大艾尔同意了，不过，这场私会需要全程监听。

“我们对他进行了镇定处理，但不保证他可以一直保持情绪稳定。不过，手铐有自动检测与电脉冲功能，不必担心他会挣脱。”

在与那个克洛卡见面前，大艾尔提醒哈特兹哥。

经过一道加固门后，哈特兹哥与那个袭击者再次见面。克洛卡身形板正，体格高大，双手被铐在桌子上。他的军装与武装爪都已卸下，上身只穿着背心，双臂的肌肉结实健美，布满疤痕。

哈特兹哥于克洛卡对面坐下，士兵退出房间，只留他们二人在房间内。

“聊聊吧，先生？”哈特兹哥先发话，克洛卡抬起眼看他，没有说话。

“审讯技巧你比我熟，我们还是坦诚些。那个宇宙神向你许诺了什么？”

卡洛克继续保持沉默。

“行吧。那宇宙神多半是没法饶恕你的罪行了。我还活着，你没法将功抵过咯。”哈特兹哥说着，靠在椅背上。克洛卡的眼中突然闪过什么，但依旧没有回话。

“我会继续想办法阻止宇宙神的神罚的，那颗陨石不可能洗净文明的罪恶。”

“只要罪恶还在，神罚便会源源不断。”军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讥笑，似乎在嘲笑哈特兹哥的自不量力，“你们逆反宇宙神的意志，只会让神罚更可怕，到时候，你们就是毁灭人类的罪魁祸首！”

“冷静些，大盗龙。”哈特兹哥说着，瞟了一眼他的双手，手铐上的指示灯依旧是绿色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阻止那颗陨石，人类就能躲过这次灾难？”

克洛卡没有回答他，重新陷入沉默。

“我猜，你是想要赎罪？怎么？想用我的人头来买一张赎罪券？”

克洛卡闭口不答。

“虽不知道那个代言人用了什么手段，但，很遗憾，你被骗了。”哈特兹哥说，“那个家伙盗用了上游永川的身份，利用对他的个人崇拜来利用你们进行破坏罢了。真实的上游永川，不过是个怕麻烦，但是思维活跃的学者兼科幻作家，宇宙神可能也只是他的某个小说设定吧。不管他向你许诺了什么，都是一场空。”

“不重要。”

克洛卡笑了起来。

“都不重要，学者。”他的笑容有些渗人，似乎掺杂了些许疯狂，“就算代言人名字是假的，那又怎么样？他说的话，比那个上游永川说的要更有远见，他才是真正的预言家！”

哈特兹哥皱起眉头，突然意识到事情复杂了一个程度。

“陨石，就是嗅着文明与科技的味道来的！这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什么‘寻路’计划的错！”

“我可不这么认为。犯错的是那个‘宇宙神’，而不是探索宇宙的我们。”

“现在，只有把你们都杀了，然后让社会倒退回农耕文明，我们才有活路！陨石才会嗅不到我们的味道！才能放过我们！就是因为你们触犯到了宇宙神，才让所有人都得陪葬！”

他神情激动，双臂猛抬，青筋暴起，铁链紧绷。手铐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肤中，似乎马上就要被挣脱。哈特兹哥惊慌起身，连退数步与桌子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