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复读着季哲的话，感觉他话里带话，扭头时，他已经合上双眼，保持他习惯性的趴桌动作，仔细这么近瞧，我才发觉他的侧颜还真是完美无缺，从额头至坚毅的下颌，线条流畅饱满。

我没再打扰季哲，开始敲拖拉的稿件，心里搁置着乔芮和杨序的事情，很难集中精神，等我写完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我揉了揉眼睛，瞧了一眼手机，闪着白色的呼吸灯，提示来了短信，划开一看，竟是谭蔚，而上一条短信，是去年离职前最后一份工作的嘱托，我都快要忘记原来我们还有这种联系方式。

“我在楼下。”短信只有四个字，真的冷酷。

我看了眼收信时间，已经是一个小时前，我赶紧跑到窗边，公司门口公路对面的停车道上，一辆黑色的奔驰静默地呆在那里，仿佛有一段时间了。

“久等了。”我回复短信，马上收拾东西。

听到声响，季哲醒来看了我一眼道，“完成了？”

“嗯，明天我再联系你。”我道，“赶紧回去休息吧，让你陪我这么久。”

季哲看了眼办公室，现在只剩下我们俩人，他没有东西要收拾，关掉电脑，提着包在门口等我，我不好意思地加快收拾的速度，中途有几次叫他先回去，他的回答也颇是有趣。

“留你在这里喂蚊子？”

“蚊子？”农历四月的天气，温度并没有太热，蚊子更是一只都没有。

他点着头道，“有蚊子。”

我无话可接，他又接着睡觉。

第二次，他还是这句话，“有蚊子。”

我好笑地看着他，“你抓一只蚊子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