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专业调查员自然要专业设备。”龙飞得意道“然后那个展会，之前我不是说看见那个雕塑的展台上写的是乌鸦的名字嘛，目前看来大概率也是被人掉包的结果。”

“这也太荒谬了。”魏屿皱了皱眉头“这么大一个东西，能直接掉包了吗？”

“虽然这个乌鸦除了撒谎什么能力也没有，但平日里确实在人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别人自然觉得她心地善良。”龙飞耸了耸肩“至于那个季夏萤，好像平日里几乎不和人交往，除了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之外，对其他人基本连招呼都不打，「犹大之吻」这件事也没人知道。”

“所以当她在展会上说那是自己作品的时候，大家肯定会更倾向于用心经营了人际关系的乌鸦。”魏屿若有所悟“就连萧茹也没有在那时候站出来为她证实真相。”

“你咋知道这个人的？”龙飞意外道“确实，季夏萤唯一的朋友就是那个叫萧茹的女生，不过...”

“不过什么？”

“在展会的事情之后没几天，她就在储物室的洗手台前被人割喉，命悬一线。”

“凶手呢？是谁？”

“......”

“怎么了？”

“根据我找到警方的调查报告，萧茹的头被砸在洗手台上之后，又砸碎了墙面上中空的镜子，锋利的破碎镜片割破了她的喉咙，由于失血过多一直处在昏迷中。”

“我不是问这个。”

“我还没说完呢。”龙飞不满地啧了一下“根据警方描述，在案发现场只有一个人，萧茹的身体上和指甲缝里也只检测出了一个人的生物信息。”

“季夏萤？”

“对。”

魏屿沉默了，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但...

总觉得漏了什么，有什么不对。

“对了。”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魏屿问道“欧亨利为什么要促进「绪质化」的进程？这不是会让我们的处境变得危险吗？”

“因为蓝灯的都是傻*。”龙飞愤愤骂道“你自己听听他说的啥。”

小心翼翼地靠近礼堂，此时徐杨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学生已经用自己的肉体堆积起了一座小小的肉山，那难以言喻的火烈鸟怪物也已经成长出了散发着鲱鱼恶臭的红黑色血肉；欧亨利啧站立于怪物的五米开外，口中念念有词：

「嫉妒者，戒之在妒，缝眼罚之；盲从者，戒之在盲，血肉献之。」

「天父垂悯，睹汝之原形，聆汝之忏悔，赐汝之神罚。」

「一切为了无罪的新世界！」

“好，我相信这是一个宗教组织了。”魏屿吐槽道“但他们要拿这个怪物怎么办？我觉得它应该不会想着忏悔的。”

话音刚落，欧亨利身后的德拉就给了他答案。

女人的手中显出一柄长剑，紫色的能量在其上涌动，汇聚成一股释放着毁灭气息的紫光。

「碧落引火，四相尽焚」

下一刻，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毁灭能量席卷而出，周围的一切都被巨大的能量扭曲，一道灼热的紫色光弧劈砍划过火烈鸟的身体。

巨大的能量让所有声音都逃逸，万籁俱寂之间，只能看见那难以言喻的造物从内向外开始崩裂。

声音重回这个即将破碎的维度，恐怖的能量从火烈鸟的身体里迸发而出，怪物的身体瞬间爆裂成漫天腥臭的不明液体和组织碎块，掉落在魏屿的脚边。

“愿天父宽悯你们的罪。”欧亨利停止了吟唱，随即收起了手中的蓝灯，伸出手，托住火烈鸟被撕碎后析出的某些黑色物质。

“那是「梦褪」。”龙飞向魏屿解释道“「绪质化」达到一定程度的「绪质体」会在被消灭之后析出一定量的这种物质。”

“有什么用？”魏屿问。

“「噩梦」中的绝大多数物质无法在现实世界中以具象的形式存在，「梦褪」是为数不多可以在现实世界开发利用的高维度物质。”龙飞牙都快咬碎了“所以也很危险，所有「梦褪」依法都是应当由「墓园」统一管理和使用的。”

看来这就是这个组织臭名昭著的原因之一了，魏屿心想道。

通过催化「绪质化」，再消灭怪物来猎取「梦褪」，并且在现实世界肆无忌惮地利用这种物质。

“不止是这样。”龙飞摇了摇头“这帮疯子，你刚刚听见他吟唱的圣歌了么？”

“「无罪的新世界」？”

“对。”龙飞点点头“在过去的六十多年间，「蓝灯结社」在全国各地谋划并发动了不下一百起大规模的恐怖袭击，那些小的就不说了，袭击通常使用违禁的「噩梦造物」，所过之处都会发爆发大面积的「灰犀牛花」。”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魏屿问道。

“他们认为「灰犀牛花」是高位神明的赐福，被「灰犀牛花」侵蚀的人并没有死亡，而是升华到了神的国度。”龙飞说道“他们的宗旨，就是让「灰犀牛花」侵蚀整个灵智世界，从而将所有人类带进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