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无奈的笑了笑,“药兄弟,实不相瞒,我秦某乃是入赘萧家,小儿生母又走得早。如今萧家已经快容不下我们父子二人了,今日想必你们也看到了,若不是你们二人出手,恐怕我那小儿又要遭他们萧家内族子弟欺辱。为了他的安危,我秦某不得不离开此地啊。”
秦竹说完便将杯酒一饮而尽,身为子侄的曹平原本想要出言宽慰,却被药春临抢先说道:“秦竹先生,我明白你的处境。恐怕你是担忧将来萧家内乱,殃及池鱼吧……”
话音未落,秦竹微微一楞。
他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子弟,神情中露出一丝赞叹:“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难得。既然你已料到萧家内族将来必有一乱,那你为何还要加入风阳卫呢?”
药春临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三分市井痞气,掏了掏耳朵自信回道:“这也正是我想让秦竹先生留下的原因。”
坐在首座上的秦竹身子微微一颤,他思索了片刻,还是摇头摇头,“不。我不能将小儿置于险境之中。将来若是大总管他们赢了,我们父子处境将变得更加凶险,到时候想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看着神情依然充满离去之意的秦竹先生,药春临离开了座位,起身说道:“秦竹先生,恕在下直言,你若此时离开风阳,恐怕聂都护他们便无法在暗中继续保护你了。当年你无丝毫境界,凭着一身才华入赘萧家官拜司户大人。如今萧家正逢改朝换代的千钧一刻,何不留下再造一番事业?”
秦竹打量着神情坚定却又有几分市井痞气的药春临,眼中升起一丝无奈:“药兄弟抬爱了。若不是担忧小儿安危,别说一个风阳,就是十个风阳我秦某也不在话下,只是我不能对不起我那小儿,更不能对不起他娘……”
看着将杯酒一饮而尽的秦竹先生,药春临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件东西:“如果有了这件东西,想必秦竹先生就不必担忧了吧。”
当秦竹和曹平看着眼前之物,二人同时一惊,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抱拳道:“参见家主。”
看着俯下身子的秦竹,药春临急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秦竹先生,这麒麟玉的威严自然不需我多说什么。倘若将来他大总管真的赢了,凭着这枚见麒麟玉如见家主的玉佩,他们也无可奈克,到时候你们再走也不迟了吧。”
秦竹看着药春临递过来的麒麟玉,神情变得极为复杂。
他不知为何这位风阳卫新晋会得到象征家主的信物,但就凭眼前这位市井子弟这番心意,他的神情似乎开始动摇了。
“你,你怎么会有麒麟玉?”秦竹端详了玉佩片刻,难以置信的问道。
药春临不羁的笑了笑,随后他看向一旁曹平:“曹兄,你们萧家似乎没有不能将麒麟玉转赠他人的规矩吧?”
曹平挠了挠头,回道:“这,这的确好像没有。不过,新家主既然能将如此信物给你,就算你转赠给了秦姑父,想必她也不会怪罪什么吧……”
药春临拍了拍曹平胳膊,这小子表面看起来十分老实,可心思却一点也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