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椅上的聂衔微微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套了。”
来到邻座的药春临忍着从体内传来的一阵痛意,回道:“这不就叫入乡随俗嘛,如今我药春临已经是萧家风阳卫了,自然要学一些世族里的规矩。”
“我听说家主赐给了你一块儿麒麟玉,有了它就算大总管也要给你三分面子。但……”聂衔话未说完便停了下来。
药春临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于是回道:“都护是不是想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类的话……”
聂衔微微一愣,又喝了几口酒:“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要如此招摇?家主赐你信物是叫你应付不时之需,可没叫你抱着它去寻死啊。”
低着头的药春临淡淡的笑了笑:“都护,恕在下冒犯了。你修炼也有数十载了吧,依你看,我药春临的天赋和体格,能否在有生之年替义父报仇?还请都护如实回答。”
话音未落,握着酒壶的聂衔面色微微一沉,思索了片刻回道:“依你的天赋和体格,就算现在不吃不喝的修炼,恐怕修为和境界也难以追上乌云客。不过本都护说过会亲手宰了那个混账,替你们报仇……”
药春临再次笑了笑:“都护,你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如今萧家内忧外患你是知道的,如此境地整个风阳城又哪里离得开都护你呢?何况乌云客身为杀手头子行踪飘忽不定,想要杀他并非轻易之事。”
聂衔看着市井出身的他,眼中升起一股疑惑:“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话间,药春临已经拿出了麒麟玉。
他瞧着手中的玉佩回道:“都护放心,我药春临绝不会做伤害新家主的事情,眼下只想得到都护俯允。”
聂衔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麒麟玉,随后又看向眼前这个相识短短几日的市井子弟,他起身后思索了良久这才回道:“你想让我俯允什么?”
只见药春临将麒麟玉放在了二人之间的小桌上:“物以稀为贵,城中禁酒一事想必都护早已知晓,都护又是爱酒之人,恐怕这城中酒价已经涨了不少吧。”
聂衔转过身看着桌上的麒麟玉,微微笑道:“城中酒价的确涨了不少,可你别太天真了,难道你小子以为就凭一枚家主信物就可以解了禁酒令吗?”
依旧坐在座椅上的药春临气定神闲的回道:“当然不可能。不过有家主信物麒麟玉在,我们却可以令城内所有私下卖酒的掌柜不许他们抬高酒价。”
原本正准备喝酒的聂衔停了下来,他神情微微一变:“小子,越权行事乃是世族大忌……”
药春临淡淡的笑了笑,回道:“都护应该明白,城内酒价只会越来越高,若不这样做的话,那些因为喝不起酒的风阳百姓便会出来生事捣乱。如今家主正在闭关参悟青术,若是激起城内动荡都护应该明白会有什么后果。”
聂衔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自觉的抱起了双臂,随后再次看向身旁:“小子。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
药春临微微一愣,回道:“无人所教。只不过事先听秦竹先生讲了一番禁酒令的利害。”
听到秦竹先生四个字,不修边幅的聂衔眼前微微一亮:“这么说来,秦先生也掺和进来了,难怪你小子会有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