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衔露出三分疑惑,愠怒道:“你小子,这难道还要我说吗?我若不在,那些内族子弟岂会尽心震压城内骚乱?”
药春临微微笑了笑,他知道此时大总管他们所期望的便是风阳生乱,所以许多身着黑色轻甲的风阳卫子弟想必都已被收买,自然也就不会尽心震压城内骚乱。
于是他谨慎回道:“我明白都护的意思,可你忘了大总管背后还有一股我们并不知晓的势力。这个时候应当关闭城门,派遣足够可靠的风阳卫把守城关,至于城内骚乱,无非是因为缺酒罢了,而风阳城藏酒最多的当属漱香院了。”
这时,秦竹也走了上来:“药兄弟说的没错,眼下我们只能这样。毕竟城内还有世族长老,有他们在,大总管便无法彻底生乱。”
此时,聂衔看着药春临手中早已拿出了麒麟玉,思索一番后转身说道:“风阳卫药春临,听令。”
跟前三人顿时一愣,药春临不知何故,只能抱拳回道:“属下在。”
“从现在开始,药春临提领风阳副都护一职,接令。”聂衔厉声说罢,已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将其中一半掰下递了过来。
“药春临,领命。”看着眼前半节玉符,他知道,这便是萧家虎符。
凭借此符,药春临足以调遣城内所有风阳卫。
他身子微微一颤接过半节虎符,虽说身上还揣着一枚家主信物麒麟玉,但如今这麒麟玉只能保命,根本无权调动风阳卫。
“小子,能救多少百姓就看你的本事了。曹平,贴身护卫副都护……”聂衔话音未落,已经冲出了院外。
曹平看着左手麒麟玉,右手虎符的药春临,眼中顿时投来几分羡慕。
“秦竹先生,今晚整个风阳可能都不会消停,你和萧秦还是呆在家中比较安全。”药春临转身说道。
秦竹微微一笑:“药兄弟不必为我父子担忧,倘若今夜能稳住风阳大局,往后必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药春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抱拳回敬一番,随后便与曹平一前一后向院外走去。
半炷香后,一条灯火并不明亮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骚乱。
仔细一瞧,一群衣着朴素的百姓正在一家酒馆中争抢酒坛,不时发出酒坛碎地之声。
酒馆中,不断传来百姓叫骂声。
“张老三,你还有良心没有,一两银子才给这么点酒儿,够谁喝呢……”
“张老三,老子没少买你的酒。今儿个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
伴随着叫骂声越来越多,酒馆内顿时变得更加骚乱。
此时,酒馆外不远处。几个身着黑色轻甲的风阳卫正坐在马上,他们像是看戏一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群酒鬼该不会闹出人命吧?”一个风阳卫淡淡说道。
身旁另一个正在嗑瓜子的风阳卫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回道:“你小子怕什么,反正又不会让你偿命。如今大总管跟新家主水火不容,咱们这些从不被人看重的家族子弟正好两头收钱,岂不快哉?”
“两头收钱?大总管不是只给了我们一份儿银子吗?”一人问道。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待会儿瞧好咯……”嗑瓜子的风阳卫自信回道。
忽然,一个有些鼻青脸肿的中年从酒馆中被人扔了出来,“你们这些天杀的,我张老三就算死了也不告诉你们酒藏在哪儿,哎哟……”
张老三吃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马蹄。
“哟,这不是张掌柜吗?你这是怎么了……”那嗑瓜子的风阳卫坐在马上带着浅笑,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