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符九后,陆病便走出门去。
他心里有些烦闷,黑鸦没回来他总感觉不放心。
只是正想着,天上嘭的掉下两个人来。
陆病抬头上看,赫然是黑鸦的身影。
它缓缓落下,站回陆病肩头:“这一路可累死我了,怕不安全,我带着这俩去清原县转了圈回来。刚进清丰就看见你留下的迹号。”
说着,它从羽毛中叼出一张剪成皮卡丘形状的纸片。
不用说,自然是陆病的手笔。
他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两声,将纸片抢来撕毁。
而后又将分开后的事与黑鸦汇总一番。
“意思是昨晚白干了?”黑鸦嘴角抽个不停,就差直接开骂。
虽然江骧和妙云都不是凡人,但拎着两个人晃悠一圈,差点没把他累坏。
“也不白干,至少我们知道丹胎的存在。”陆病摇头说道,找到关键就能解决问题,而不死药的关键显然就是丹胎。
说完,他忽视黑鸦的毛躁,径直走到妙云身前。
“少楼主,你今晚就可以安然回杏花楼了。只是这青烟我用的实在顺手,就不用归还了吧?”陆病似笑非笑。
妙云冷哼一声不搭理他,她就算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接下来干嘛?”黑鸦不停问他。
陆病白它一眼:“你不是累了吗?那就休息。”
事到临头,再有太多算计也是枉然,指不定还有多少变数。
至少陆病认为,他的安排和布局已经差不多,尽人事,听天命。再有多的变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现下最重要的也唯有养足心神,应对晚上的终局。
一人一鸦直睡到亥时才醒,外面已是月上中天。
处理好其他事宜,将王谦收回翠袋,陆病推门而出。
夜中冷风扑面而来,脸上余下的惺忪顷刻被吹散,陆病整个人都精神稍许,只是下一刻,他的轻松便僵在脸上。
只见,外面天空倒着一层琉璃样的明亮,街上人气冲天,来往行人和叫卖商贾次第喧哗,全然没有夜间该有的沉寂和阴冷。反倒比白昼更加欢腾。
黑鸦同样愣住,最关键的,在它的感知中,这些行人真的是人,而不是诡。
两者顿时摸不着头脑,眼前的一幕幕常规中又透着荒诞。
直到人群中,走出一个大头诡物才让他们猛然醒悟。
无他,这诡物身上竟也满是人气。
陆病张嘴欲语,这和二十年前完全不是一般情状。
大头诡物在人群中自由穿梭,不时扯过一个行人,张嘴咬下头颅。
血花迸溅开,四处都是,却无一人侧目,仍旧自顾自的采买游玩。
“客官,糖葫芦要不要?新鲜山楂做的。”
正当他们犹豫之时,一个头戴草帽的老者拉住陆病的袖子,张着一口黄牙,笑脸问道。
陆病刚想回答,却猛地看向他手上提着的木棒,上头裹着草叶,草叶上插着竹串,串上是颗颗浑圆的眼珠。
“不要。”他压下内心的怪异,镇定开口。
见陆病没有要买的意思,这人接着又说:“那吃肉肠不吃?”
他接着从身后挂着的木箱里拿出一根鲜红的肠来。
陆病嘴角直抽,这哪里是肠,明明是人手。
甚至他能一眼看出工序。
一条手臂切去手掌,再砍去上肩,只留小臂。然后片上花刀,撒佐料,接着小火慢炸。
“你是哪里人?”陆病忽略他的问题,径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