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脸色渐渐变白，声音颤抖地问：“那老太太，您有何高见？我该怎么做呢？”

他们俩在一起，难道不就是要颠覆自己吗？

老太太眯起了模糊的老眼睛，缓慢地道：“如今府里欠缺一个正房夫人，你虽有权力，但也只是一名小妾。”

素娘的神色渐渐缓和。

“你与羽婉相差的，无非就是一个儿子。现在趁着忠态老爷还在你屋中，你该把握住机会。”

老太太的一席话点醒了素婉。

没错，如果她能怀上子嗣，这晋升正室的事还远吗？

见她领悟的表情，老太太又叮嘱了几句，示意她退出。

次日晚上，翩若走向前院，总觉得被人悄悄尾随。回过头却未见人影，只能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她进入牧忠态的书房后。

廊角处一双深灰色布鞋出现，李桓仁偷偷望去，视线捕捉到一个曼妙身影，不自觉地跟了过去，心中涌动不已。

看着翩若走进书房，他才转身离开。

听风轩。

院子中的素婉看着心不在焉的李桓仁进来，心中对他的酸寒秀才模样嗤之以鼻。但她仍旧冷静地问：“怎么了？魂都飞哪了？不专心复习功课怎么能参加科考？”

李桓仁走近，给她按压着肩头，答道：“素婶比我还焦急吗？我只是出去走走而已。”

他微微眯起细小的眼睛：“不过，这将军府果真不同凡响，锦衣美食，就连那些女子……都生得美貌。”

听到这个，素婉内心对他的鄙视加深。

本以为他是前途可期的年轻人，不想整天脑子里净是些无聊的想法。

她不动声色地打趣问道：“哦？你看见了谁，这么赞不绝口？”

李桓仁眼神迷离，喃喃道：“当然是牧府那位大小姐了，还能有谁有这般魅力？”

素娘轻笑道：“翩儿的确貌美如花，就算是王后也曾赞赏有加。”

见李桓仁向往不已，素娘心中计策陡生，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玩味的弧度。

牧翩若即将嫁给厉王，她怎能让她轻易得逞？还想与水娘联手对付她……这样的怨气她咽不下。

“如果……如果能一睹那大小姐的风采，便是赴汤蹈火我也愿意。”李桓仁一边恭敬地说，一边暗暗观察素娘的表情。

素婉暗自思量，缓缓回应：“并非不可能，只不过身份有隔，你还是少做白日梦吧。”

此事需慢慢筹划。

于是，她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随即望向新提拔的丫鬟雪儿：“去给我熬碗莲藕汤，我要去看老爷的书房。”

“是，小姐。”

将军府的书房，桌上燃着清幽的熏香，袅袅烟雾携着丝丝暖意。

牧翩若觉得昨天的事不能就此不了了之，便来找牧忠态聊天。

“父亲，你还记得素娘私窃娘亲嫁妆变卖的事吗？”

牧忠态脸色阴沉：“这事不要再提了，一想起我就恼火。”

牧翩若轻轻叹气：“父亲，我只是怕你忘了素娘是个多么贪婪的人。”

“昨晚对付凝珠时，您还是心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