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前几日,黄绣受不了准备婚礼的各种繁文缛节,不顾家人劝阻,执意纠结了一帮贵族子弟,去野外郊游打猎,以此散心。
疯玩了几日,耐不住公孙珠玉日日遣人来催,终于在婚礼的前一日,不情不愿地打道回府。
谁知道回来的路上,窜出来几只野兔,惊了黄绣的坐骑,连人带马从山道上摔下来,整个人摔得人事不省。
回到相府,请医,问诊,熬药,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月,才把这小子从鬼门关那里拉回来。
郩泽楚跟着未来婆婆公孙珠玉,整日整夜地伺候在他榻前,真可谓心力交瘁。
那公孙珠玉满心满脑都是黄绣的伤情,哪里还有心思筹备婚礼,丞相见他如此,只得把婚礼无限期往后延迟。
李宛若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她总觉得,郩泽楚一日不完婚,她与黄凌啸的纠葛,便还会有变数。
这日黄子悦从外头得了两枚千年人参,一枚孝敬了他母亲,另外一枚,便让李宛若送去给梅园的黄绣。
黄子悦想着他大病初愈,气血两亏,正是要大补之时。
李宛若接过那散发着果香味的檀木盒子的时候,心中有一丝犹豫,她正要开口,却不想黄子悦已经走远,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去了竹园的倚云阁。
黄绣的寝房中,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公孙珠玉坐在床头,忧心忡忡地看着昏睡中的黄绣。郩泽楚带着侍女在傍边的小火炉旁,盯着火炉上的药罐。一旁张太医坐在一张木几上开房子,药童善缜侍立在一旁研墨。
李宛若装作随意看了黄绣一眼,脸色苍白,还有些微浮肿,嘴唇略微发紫,果然是没有好透。
不,这哪是没有好透,这明明是,更加严重了些。
李宛若眼中拂过一丝担忧,她给公孙珠玉道了声万福,又把人参交给了管家孙嬷嬷。
公孙珠玉一门心思全在黄绣身上,那里有心思瞧黄子悦送过来的东西,只淡淡说了句:“费心了”,便转头对孙嬷嬷抱怨道,“前几日看着大好了,怎么这几日又反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