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若也笑了,“可不是吗?这两尾锦鲤也算是愚笨,自以为躲在水中叶下的僻静之所,她们说的悄悄话便无人知晓,殊不知我们站在这亭中看它们,倒是一览无余。你说他们笨不笨?”
郩泽楚笑道,“你这丫头倒有些憨憨的,这鱼儿都被你说得成精了,还悄悄话呢!”
李宛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这锦鲤愚蠢,其实人也差不多,犯起糊涂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郩泽楚被她莫名其妙的一番话整得有些迷糊。
李宛若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贵女可曾听说过最近兰园有两个侍女被赶出了相府?”
郩泽楚摇摇头,“为何被赶了出去?”
“听说常常半夜去膳房偷东西吃,偷多了几次便被人发现,报给了李嬷嬷,李嬷嬷安排人蹲守了几夜,最后抓了个人赃并获。”
郩泽楚瞪大眼睛,“还有这事?”
“可不是吗?”李宛若笑着说,“这两个侍女也是大胆,她们以为夜深人静,自己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殊不知这院子里,睡不着觉,出来散心的人太多了。偷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不被人发现,那也是很难的!”
郩泽楚神色有些紧张,“你方才说……这园子里,常常到深夜都有人出来溜达?”
李宛若认真地点点头,“这府里人多嘴杂,贵女无事的话,夜里还是不要出来,免得被一群偷鸡摸狗的人吓着了。”
“你…….”郩泽楚满腹狐疑地看着李宛若。
李宛若假装无辜地回望她,“这也许是我多虑了,周贵女还在等着呢,我们赶紧过去吧!”
郩泽楚看了李宛若一眼,往前走了。宛若望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郩泽楚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二人进了黄子悦的寝房,周绮娘果然没走,郩泽楚说了好些话安慰她,“要不明日再来吧?他与丞相谈的是正事,没有那么快回来,不必在这白等,让裴夫人撞见了也不好。”
周绮娘可怜巴巴地看着郩泽楚,眼中蓄满了泪水,有数不清的委屈,“他这分明要躲着我。”
李宛若递过来一方绢帕,也劝慰道“周贵女想多了,就算丞相不找少主,这几日也是早出晚归的,实在是忙。”
方才瞧见李宛若与黄子悦暧昧不清,加上黄凌啸的推波助澜,周绮娘认定李宛若有意勾引主子,这会子正在气头上,怎么会搭理她。
周绮娘也不接绢帕,也不理李宛若,只拉着郩泽楚的手,嘤嘤地哭。
李宛若刚想张嘴解释,却被郩泽楚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宛若心里叹了口气,也是,误会已经形成,也不是凭她解释就能接触的。
郩泽楚朝她挥挥手,她识趣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