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悦回复道,“将军放心,太子殿下受了些小伤,没有性命忧。现在在我父亲的书房里休息。”
“带我去瞧瞧!”
黄引忠点点头,遂带着许铭山去了书房,张太医已经处理好公孙筠的伤口,与黎太医坐在一旁书桌前开方子。曾鸾则坐在床边垂泪。
许铭山见公孙筠十分虚弱地睡下了,便不忍打扰,蹑手蹑脚地退到了外间。
“丞相,你堂堂丞相府,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陛下就太子这么根独苗,要是有个三场两短,你这边如何交代?”
黄引忠脸色稍稍有些不悦,“将军慎言,除了太子殿下,陛下还有裕昌王。”
许铭山尴尬地笑了笑,自我解嘲道,“您瞧我这张嘴,一时心急,竟然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请丞相担待,就当末将从来没有说过。”
黄引忠微微一笑,“我也知道你心急,不妨事.......只是此事老臣也确实不知如何向陛下交差啊!前些日子,太子殿下与老臣有一些误会,好些日子不来往了。趁着老臣女儿的周岁宴,本想请他来热闹热闹,也缓解一下关系,没想到竟然害了他。早知如此,再忍耐些时日,也不会有今日之祸啊!”
许铭山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黄引忠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丞相严重了,殿下一直视丞相为恩师,怎么会不来往呢!”
黄引忠看了他一眼,“满朝尽知的事情,将军竟然不知道?将军受陛下器重,每日忙于京城防务,无暇他顾,也能理解,理解啊!”
许铭山冷笑一声,“闲言碎语怎能当真?外间盛传太子殿下要谋反,这等荒谬之话都有,只能说世风日下啊!”
黄引忠的脸上怔了一下,他脸色变得格外阴郁,“将军若真的听了这样的闲话,就该讲散步谣言的人捆了,剐了舌头,挂在城墙外以儆效尤。”
许铭山叹了口气,“属下何尝不想,只是讲这些闲话的人太多了,我这点微薄之力,如何堵的住芸芸众口啊。太子殿下若不想流言扩散,还得尽快修复好同陛下的关系,这才是堵住悠悠之口的根本啊!”
黄引忠跟着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呢。但殿下任性,如今连老臣也恼上了,只怕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劝说他啊!”
“哦,所为何事?”
黄引忠幽幽说道,“前些日子,陛下想封十六皇子为裕昌王,想听老臣的意见,老臣心想,这是好事啊。陛下的子嗣,就留下来两个,陛下这么早封王,也是想小皇子顺利长大。所以老臣欣然赞成。”
许铭山点点头,“丞相言之有理。”
“可太子殿下却误会了,以为老臣同周太傅结了儿女亲家,故而.......”
“原来如此”许铭山拱手道,“太子殿下多虑了。立储乃国家大事,陛下自有决断。况且丞相向来大公无私,怎么会徇私呢?”
黄引忠显然没有被许铭山这一长段马屁给熏迷糊,他眯了眯眼睛,问,“将军还没有告诉老臣,带着这么多羽林卫到访相府,所为何事?”
许铭山面上表情有些慌乱,显然公孙筠遇刺一事,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他愣了两秒,便尴尬地笑了两声,“羽林卫是皇宫禁军,末将带羽林卫过来,自然是陛下的意思。”
黄引忠目不转睛地看着许铭山,“这个老臣自然知道,只是方才许将军说,陛下并不知道殿下受伤的事,若是如此,老臣也好奇,这么晚了,带这这么多人马上门,所为何事?”
许铭山干咳了两声,赔笑道“自然是........担心殿下的安全啦!如今建阳城涌进来那么多难民,陛下顾念丞相家里客人多,照顾不过来,特地让末将带些人马来帮忙。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啊!”
黄引忠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哽咽,“陛下日理万机,还想着老臣家宴这种小事,臣感激涕零啊!”
黄引忠朝许铭山躬身作了个揖,许铭山慌忙扶起,口中称道,“不敢当,折煞小的了!”
黄引忠却握住他的手倒,“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将军帮忙?”
许铭山忙不迭低头作揖道,“丞相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吩咐末将便是。”
黄引忠捋一捋胡子,“老臣老来得女,一时高兴,才请了太子殿下。家中防卫不严,让刺客伤了殿下,闯下这弥天大祸。”
许铭山的脸色比方才来的时候,舒缓了许多,“丞相不必自责,您也不想的!”
这样的安慰略显苍白,然而黄引忠并不在意,“本应立刻入宫,负荆请罪,又担心殿下的安危。不如请许将军入宫,把殿下的情形悉数告知陛下。所幸殿下无性命之忧,也让陛下宽心。臣等殿下今夜休息好了,明日护送殿下回东宫,然后再去陛下跟前请罪,如何?”
许铭山不敢怠慢,简单朝黄引忠行了个礼,“末将即可便去,带来的这些羽林卫,便留在此地守护太子殿下。”
说罢,带了随身的两三个侍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