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凌啸朝黄子悦嗤笑了一声,“二哥难道不知道凤始太子刘紫绪有一半汉人的血统么?”
“那他的那些随从呢,他们也是汉人么?”
“二十四星宿本是孟那人,孟那人的祖先也是汉人。”
原来如此!
黄引忠有些惊诧,刘紫绪的母亲是汉人,刘紫绪的容貌随他母亲,也是汉人模样。黄凌啸一个赋闲的武将,如何知道这些内情的?
刘紫绪刚出生时,身体羸弱,他父亲刘曜一直把他养在深宫中,没让他出来过。就算在凤始国,也鲜少有人目睹过他的真容。后来,刘曜的几个得力的儿子先后战死,刘曜不得已,改立刘紫绪为太子。刘紫绪才来到了大众的视线,但他每次出现,必然带着面具,见过他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黄凌啸似乎看懂了黄引忠内心的疑虑,他波澜不惊地回了句“都是舅父告诉孩儿的。”
是了,裴天青掌管东樾禁军,护卫建阳城的安危。在凤始国内,又安插了不少眼线。凤始皇宫的事情,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黄绣感到一阵寒意,他忍不住把这一切联想到一块,“既然刘紫绪来了东樾,又劫持了周绮娘,那今日刺杀太子的主谋,会不会也是他?”
北樾与东樾是世仇,北樾太子刘紫绪想要谋害东樾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眼下凤始国的燃眉之急,应该是与北伐军的地盘之争,这个时候南下,有些让人匪夷所思。难道杀了公孙筠,才能断了北方的供给?让北伐军元气大伤?
黄子悦不由将忧虑的眼神望向公孙筠,公孙筠明白他的意思,前些日子,他们输送到北方的粮道被劫,说不定就是刘紫绪的手笔。
“即便如此,与刘紫绪有勾结的,也不可能是长沅,”黄引忠叹了口气,他语重心长地看着黄凌啸,“啸儿,你可知长沅的身份?”
黄凌啸拱手道,“父亲说的可是......河献公主?”
举坐哗然,公孙珠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裴惠儒则把自己的手帕遗落在地上却不自知。连李长沅自己也惊掉了下巴。
河献公主,那可是北樾国最后一位亡国公主!
黄引忠有些吃惊,“你是如何知晓的?”
黄凌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小心翼翼地递给黄引忠。
黄引忠打开信后,迫不及待地看上面的内容。两位夫人伸长了脖子,仿佛这样就能看到信上的东西一般。公孙珠玉见黄引忠的脸色越来越差,料想里面的内容不是好事。
黄引忠合上信,塞入信封,小心翼翼地收到胸口,他面无表情地问黄凌啸,“写信之人是谁,靠谱吗?”
“孩儿查过了,写信之人便是当年侍奉过前朝皇后的宫女。据说当年城破之日,就是她带着河献公主出逃。也是她亲口证实,河献公主早在逃亡的第二年便陨落人世了。”
众人心里又是一惊,既然河献公主已经陨落,那李长沅.......
黄引忠的脸色十分凝重,他抬头问,“那个宫女如今身在何处?”
“现人在广安郡,孩儿已经让人连夜去请了,到时候父亲一问便知。”
黄引忠彻底没了声音,一桩桩,一件件,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那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李长沅和她的两个妹妹。
李长沅挥挥手,“不用去请了,我不是什么河献公主,我也从未冒充过河献公主,你们一定要误会,也不是我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