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小老板一过数，瞪眼想想又痛快了，“行行，下次还来啊？”

路过包子铺，刘二和咬咬牙，花了1毛钱买了2只大肉包，递给了老三，光让马儿好，不让他吃草，也不行啊！

咬一口，鲜丽多汁，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从喉咙直达心脏，乐得老三屁颠屁颠，提着编织袋跟着走。

刘二和光着膀子，象大爷一样在前面。

上车的时候，刘二和踢了老三一脚，兄弟俩一对眼神，统一矮了三分。

女售票员瞅了又瞅，扑哧笑了一声，就不耐烦的嚷嚷，“算了算了，就按小孩票，来，交1毛！”

午饭时分，回到乡里，哥俩摊开两个编织袋，将衣服排排整齐，放了上去。

老三机灵了，不用教，就吆喝对了口号，“走过不要错过，快来看啦，卖好看小孩衣服来！”

附近玩的小孩都已经认识这两个小子了，摊子一摆，呼啦啦就围了过去看热闹，都是差不多大的。

小的穿破，大的买新，这个年纪刚刚好，会哭会闹，还爱攀比。

刘二和给老三挑了一件，穿在身上示范，立马有小孩回家，拖着大人要来看。

老爹捶了小孩一顿，老娘心疼，想想要过年了，打定主意悄悄跟小孩过来了。

看看样式好看，还是的确卡，加在袄子上，过年新衣服就有了，天气热了，甩掉袄子，还能单衣穿。

就是价格不知是不是买贵了，这时候乡集上除了卖猪肉的，其他都是小农经济，最多就是附近农民卖点自留地长的蔬菜。

转身去供销社，让洋气的售票员拿了一件，一问价格，4块5，呸，小浪蹄子，这么黑心，肯定嫁不出去。

走走走，去那边买！

几毛几分，鸡零狗碎没什么劲儿，刘二和提不起一点精神，光想着扩大再经营。

老三看到大哥放手让他干，喜欢的屁颠屁颠。

后面不少小孩、大人过来，试衣，砍价，收钱，找零，刘二和全让老三管。

偶尔人多，他才会出来帮忙盯着。

3块5一件，少个几分一毛，该争还得争，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但该让还得让人家！这年头谁家不是三四个小孩，还图她们介绍生意呢！

收拾袋子，老三捂着口袋，一口气、一溜烟跑到村口，才缓下匀气。

一回家，趁刘海全拿着烟杆去茅房，老三将灶上忙饭的大姐拉进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摊在床上。

刘梵音也是没出息，跟着乐疯了，“这么多钱？你们干啥了？”

“卖小孩衣服！”老三一边数钱，一边比划着样子，央求道，“姐，给我缝个袋儿吧！”

刘梵音将钞票扶平，按面值叠在一起，也数了一遍问，“一共41块5毛？”

“嗯！”老三瞅瞅屋外，又低声说道，“哥说让你藏好，可别让咱爸知道了。”

“这还用说！”大姐白眼一翻，出去了。

姐弟三在防爹这件事情态度很一致。

吃过晚饭，刘二和找了一些木条，用尖刀钻了洞，穿上铁丝，做了一些衣架子，又找了几根木棍削齐削尖。

忙完这些，刘二和交待几句就先睡了。

大姐捻淡罩子灯，忙着缝布袋，不时起身在老三身上比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