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赵稷端着父亲的威严,教训道:“我不来,由着你继续胡闹吗?”
赵锦俞小声:“我哪有?”
当着韩胥,镇国侯没驳她。
镇国侯进门的功夫,韩胥已穿上外衫,恭敬的行礼:“小婿见过父亲。”
镇国侯颔首。
道明来意:“昨日之事我听说了,原本是你们夫妻之事,为父不想过问。只是方才你母亲来了,在侯府门前哭闹着要向俞儿赔罪,如此这般,倒像我镇国侯府仗势欺人,不敬尊长。”
韩胥心下诧异。
母亲软弱,自己不会想着来侯府闹,定又是那楚沫儿挑唆的。
看来昨天他的警告还是轻了。
赔罪道:“小婿知错,小婿定会回去劝说母亲,以后决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镇国侯幽邃的眸阖了阖。
没说满意。
也没说不满意。
又对女儿赵锦俞道:“你昨日带回府的那几人,为父将他们打发了,南风馆那种地方,以后不准再去了。”
赵锦俞一怔。
“那几人,是父亲打发走的?”
镇国侯见她不语,横了她一眼:“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赵锦俞哪敢?
忙摆手:“哪有,哪有,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心中想的却是,父亲打发,只会打发南风馆那几人,却不会赶苏玉卿走。
苏玉卿去哪儿?
为何门房没有一人见他离开?
镇国侯刚走,长公主来了。
侍女端来了参汤,赵锦俞坐下刚想喝,被长公主制止。
“不是给你的。”
对韩胥道:“胥儿,过来坐。”
韩胥坐下,她将参汤推到他面前,笑容亲切:“我特意叫厨子炖的汤,你尝尝。”
韩胥:“多谢母亲。”
赵锦俞不满:“母亲偏心。”
长公主笑了笑,又叫人端了碗甜汤来:“还能少了你的?”
赵锦俞眉开眼笑。
看着两人吃了几口,长公主才又道:“你们父亲是严厉了些,也是希望你们过的好。”
和镇国侯主打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韩胥应下:“小婿明白。”
长公主又提醒赵锦俞:“再过几日,就到锦姨娘冥辰了,你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带胥儿一起去祭拜。”
赵锦俞顺从的点头。
“知道了。”
她其实很不解。
母亲贵为长公主,按说父亲娶了母亲,就不能再纳妾了。但从她记事起,府中便有一位锦姨娘。
那也是父亲唯一的妾室。
只是锦姨娘身体不好,从不出门。
她六岁时,锦姨娘又大病了一场,不治而终。
作为侯府唯一晚辈,她担负了为锦姨娘披麻带孝送终的责任,逢冥辰和忌日,还要去给锦姨娘烧纸祭奠。
最让她不解的,这些都是母亲安排的。
长公主嘱咐完就离开了。
她走后,赵锦俞忽然想起一件事儿。
问韩胥:“你打发他们走,给了他们多少银两?”
韩胥没想到她忽然问这个。
如实道:“一千两。”
顿了片刻,又补充:“每人。”
饶是赵锦俞叼着金钥匙出生,闻言还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