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总看过星空吧，难道没有产生过一点敬畏与好奇吗？”

“我夜里从来不看天。”

“怎么可能？你们执法队不是经常晚上加班吗？”

“老弟，我加班要是无聊到抬头看天，那监视的目标溜走了怎么办？”

“我们真是没有共同语言……”

“其实啊，我就是看星星也不会去想那些哲学，我要操心的事多着呢，要供房子，孩子还要上学，更不要提那没完没了的工作……忙得团团转，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讨领导欢心，退伍后也还是没混出个名堂，还是那熊样，要不是能干活，早让人踹出去了……这些还不够我想的，哪还有心思想哲学。”

“那倒也是。”

“不过啊，我倒还真总结了一条终极定理。”

“说说看。”

“邪乎到家必有鬼，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这是常识吧……算什么狗屁定理！”

“我说的有鬼是指有人在捣鬼。”

“如果你有起码的认知，应该无法想象是怎样的力量才能做到那种事。特别是后一件，在整个世界的尺度上，投下一串数字，不但用我们人类现有的认知无法解释，甚至连神学都无法想象。这已经不是超自然了，而是我都不知道的超什么……”

“还是那句话：扯淡！邪乎事我见多了。”

“那你给个建议，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继续喝酒，喝完睡觉。”

汪三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后大史就在身边。

“睡好了？”大史嗡声道。

“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谁，你吗？去吃晚饭，再喝点酒，吃好睡好，比什么都好。”

“然后呢？”

“然后？明天你总得去上班吧。”

“但是倒计时已经只剩下 1091小时了。”

“去他妈的倒计时，你现在首先要保证站直了，别趴下，然后才能说别的。”

“大史，你就不能告诉我一些真相吗？就算我求你了。”

“呵呵，这话我也问过常将军，咱俩是难兄难弟，实话告诉你，我也什么都不知道，级别太低了，上面那些大人物想什么我怎么知道，他们不告诉我们，只能瞎猜。”

“可你知道的总比我多。”

“那好，我现在把我的猜想告诉你。”大史带着汪三水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在我们执法队，办案的时候，其实只要把很多看上去不相关的事情串联起来，串对了，真相就出来了。前一阵子发生了好多事，都是针对魂导器研究的，犯罪剧烈增多，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儿……犯罪动机都很怪，学者嘛，手无缚鸡之力，何必如此赶尽杀绝？不为钱，也不是报仇，也没什么政治背景，单纯的搞破坏……”

“得出的结论呢？”

“所有这一切，都有且只有一个目的，它想把这些魂导器研究彻底搞垮。”

“谁做的？”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能感觉它的计划，很全面的一个计划：破坏设备，杀害研究员，或者让你们自杀，让你们发疯，没有精力研究下去……但主要还是让你们往歪处想，误导你们的判断，这样你们就变得比一般人还蠢。”

“你这最后一句真是精辟。”

“同时，还要在社会上把你们的研究搞臭，以前也一直有人干，但这次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了，来势汹汹呀。”

“我相信你说的。”

“哼，也就是你现在吧。你们这些人以前自视甚高，只知道什么真理呀，理论呀，公式呀，居然被我这个大老粗看出来了，我之前说出这个想法，可没少被那些人嘲笑。”

“哈哈，还好吧，有部分人是这样，至少我不是，也会半信半疑，所有的理论都要大胆创新，小心求证，这才是我们追求真理的精神。”

“好一个大胆创新，小心求证，好一个追求真理！”大史夸赞道。

汪三水如释重负：“我还以为，真的跟神有关。”

“哈哈，一开始我也害怕。虽然我不怎么相信神，但如果是神，我们这些凡人做得了什么？还好我后面想明白了。如果是神罚，上面早就不追究了，但现在既然继续查下去，显然上面的大人物已经有了结论，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敌人越不想我们做的，我们偏不让他们如意，天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