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壁人的话音刚落，外界的人群都沸腾了。

“什么？攻击自己人？”许多人都不敢相信。

破壁人冷漠地揭穿道：“林辰，所有人都说你是最有智慧的人，只可惜，越有智慧的人考虑问题越全面，这没有什么错，但你小看了我们。你本人曾经说过一句话，凡做事，先虑败，再虑胜，便立于不败之地。你的想法，是在人类必定失败的基础上建立的。”

林辰的脸色终于变了。

与之相对应的，是破壁人那张平静的脸，显得更加从容。

“球状闪电，能使物质进入到一种不生不死难以观测的状态，被您称作量子纠缠。”

“您的真实目的，是用球状闪电轰击人类，使人类进入到量子幽灵的状态，仿佛幽灵一样，不生不死。这样的计划，必定需要参与者拥有坚定的信念，才能存活下来。”

“这样一来，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再被杀死，三体文明也没有办法，处理这些进化成量子幽灵的人类，我说得对吧。”

林辰如遭雷击。

他的计划，确确实实是这样，被三体组织彻底看破。

“其实，就算你这样做，也是没有意义的。主，不在乎。”

破壁人的声音仿佛魔音，击碎了林辰的内心。

“主……不在乎吗……”林辰更加痛苦。

这个时候，人群的怒气再也止不住，纷纷指责道：“这不就是之前邪魂师用过的死灵秘术吗？你堂堂武魂殿主教，居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是啊，林辰，你已经不配作为主教，不配当这个面壁者！”

人群怒骂声不断。

这个时候，林辰的副手站了出来。

副手并没有懊恼，而是面带微笑，对人群解释道：“放心吧，你们又怎么知道，这些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破壁人和面壁者的对话，都是自导自演？！

“不，破壁人是对的，他说得没有问题，我有罪，愿意接受制裁。”林辰站出来澄清道。

错了就是错了，他有认错的勇气。

然而众人并不买账，纷纷露出迷之微笑，看他“演戏”。

“我懂，我们都懂，这些都是计划的一部分，继续你的表演。”

从那之后，林辰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人相信他，所有人都认为那是面壁者一种迷惑三体人的策略。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林辰向罗杰抱怨道。

罗杰这时候也想起了，他向秘书长宣布放弃面壁者时，那种微妙的违和感。

其他人都在应付他，好像都觉得他做的事情，有什么别的计划一样，并不会真的相信。

“唉，林辰老弟，我理解你，但你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罗杰安慰道。

林辰惆怅道：“我当时完全崩溃了，那个时候，我宁愿有人能批评我，也不想这样将错就错下去。他们的目光仿佛都在说：看那，这就是面壁者，他的工作做得多么好，做的多么出色，他装得多么像。敌人怎么可能探知到他的真实战略呢。”

罗杰只是微笑着。

林辰差点崩溃，“对，就是这样的笑。你笑了，你居然也对我笑了，一个面壁者对另一个面壁者那样假笑，你也认为我是在拯救世界？我们怎么如此滑稽？你是对的，我也不想再当面壁者了，谁爱当谁当。”

林辰发泄一通，像一个小丑。

最终，罗杰将林辰安顿下来，让他避避风头，好好休息，否则这样下去真的会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