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理阴影还是在的,她让海卡特在前几个书架里挑书,自己拿着工具去做清理,因为很多书架被施加了各种魔法,随意对其使用魔咒很可能会被误伤。
所以平斯夫人还是要手动擦拭和去除灰尘。
“注意安全,夫人”,海卡特站在过道里,隔着两个书架一动不动的看着平斯夫人说道。
她没有去翻书,一个是海卡特犹记得当时那个冰冷难挨的恐怖夜晚,另一方面是海卡特想知道里面的书架上大概都有什么书,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侦测手段在上面。
对这些信息大概知道了之后,海卡特端起水盆走到禁书区外,对着脏水使用了一个消隐无踪,然后用清水如泉填满。
重新将其端回平斯夫人身边,拿着鸡毛掸子清除平斯夫人够不到高处和角落。
平斯看了看身边这个孩子感叹:“你心细的像个女孩,居然还会织围脖,就连名字也像,你的妈妈当时可能是以为自己怀的是个女孩哦。”
海卡特眯了眯眼避开飞来的灰尘,低头对着比自己矮的平斯夫人更正道:“夫人,我不知道我妈妈之前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就是个女孩啊。”
平斯夫人面上不显,手下动作却重了不少,“咳,灰真大,你帮我处理这个书架,我上后面看一下啊……”
也不能怪别人认错,锈红色的头发长度不及耳,面容瘦削,下颌线瘦的锋利,狭长的灰眼睛让她没有表情的时候总是带着股子阴郁。
海卡特在同龄人中身高优异,穿的是墨绿的旧款衬衫和黑色的马甲,式样简单的黑色垂坠裤子,统一的黑色校袍外银色怀表链微微摇荡,显得整个人纤长清俊。
再回忆一下之前几年这孩子穿着男士的旧衬衫旧裤子,和破旧起毛的二手袍子,整个人透出一股神经质且处绝境的气息,谁会说这是一个女孩子呢?
什么家庭会养出这样的孩子来?
看看,看看,给别人递出工具的手都没有别的女孩的圆润柔软,那男款的戒指,硕大的珠串!一点女孩的影子都没有……
啧,怎么没有人和自己说过这孩子是个女孩啊……
一直到海卡特跟着平斯夫人将最后的地面清理干净,两人也没有再重提性别这个话题。
后来海卡特再去禁书区看书,平斯夫人也还像之前一样的对待她,没有什么不同。
海卡特除了翻阅涉猎那些奇怪的知识以外,还在里面翻找鸟嘴医生时期的巫师记录,那些对麻瓜身体和巫师身体的解剖,毫无感情私欲。
记录者对知识和未解的渴望,让这本浸染了血泪的记录变得尖端且严肃,比之海卡特手里那本实验笔记,在情感上不知道要高尚多少。
那些迫使血肉筋肌分离的咒语,使用亡者的骨殖抽取力量的诅咒,还有麻瓜可怕的疾病统统被记载在这本布匹制作的书籍上。
海卡特甚至在爸爸那堆书里找到了一个旧的笔记本,专门来记录这些,除了被混杂了的血脉,现在父亲的问题在于,完好的腰椎骨上的黑魔法残留。
也许这个关于骨殖的诅咒可以试一试,前提是自己要知道它是安全的。
自那之后,海卡特就开始关注起了海格那里的动物。
她对海格直说了自己的目的,想要实验一些较为偏激的医疗手段,如果说有做最后挣扎的动物的话。
希望海格能给自己以及那个动物一个机会。
最近海卡特来到海格小屋的时候总是正襟危坐,也不会再让卡兹在房子里随处乱爬,在知道海格需要喂食猫头鹰的时候,偶尔来的时候还会从黑湖那里给带一点丑陋的大黑蛤蟆来。
海格总觉得海卡特自从在那个晚上,和詹姆几个小家伙撞上过之后,就不太像从前那个孩子了。
总是礼貌的且生疏的带来东西,不再像是之前那样送些新奇搞怪的东西了。
海格非常的可惜,但是却没说出什么来,目送着海卡特扛着卡兹离开了。
等到下次海卡特来的时候,海格送给了海卡特一朵木制的百合花,从上面的刀痕看得出来制作者的笨拙和用心,但是……
“詹姆几个小家伙就是太顽皮了……”
是什么意思?这让海卡特刚想放松的神情再次紧绷了起来。
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脑子不适合说话,海格到底闭上了他为劫道四人组开脱的嘴。
回到宿舍的海卡特想了想把这朵木质的百合放到了一个小匣子里。
匣子里面有两个残留白鲜香精和健齿魔药的瓶子,妈妈给的钱袋子,字迹细密的羊皮纸,糖,银色的羽毛笔,几枚金加隆、卡兹的第一次蛇蜕和一支密封在松脂里的百合花。
扒拉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合上盖子,海卡特打个哈欠睡觉去了。
时间紧任务重啊。